下午继续各项选举。德弗朗兹全会后任满,需补选一名副主席。俄罗斯委员斯米尔诺夫因无其他人竞选,当选为副主席。金云龙执委任满,加上执委罗格当选为主席,共空出两个执委职务待补。首先选出希腊委员尼科拉乌,然后选出黎巴嫩委员库里。昨日我曾同纳特谈,建议他考虑提名竞选执委,可惜他征求金云龙意见后,金不同意他提名(实际上是金担心纳特如提名,说明纳特对金云龙当选无信心)。纳特失去了一次很好的机会。
全会结束时,在德弗朗兹作为第一副主席、巴西委员阿维兰热作为元老发言前,我先要求发言。我指出,中国人民热爱和尊敬萨马兰奇,对中国少年儿童来说萨马兰奇是爷爷,对成年人来说萨马兰奇是全天候的忠诚朋友,对我和吕圣荣及于再清来说,萨马兰奇是关心备至的兄长。萨马兰奇一次访华时问我他中文译名的含义。我答是“手持奇异兰花、骑在马上的菩萨”。你就是传播和平、团结、互相尊重和人民间谅解的使者。你将离去,但永远是我们伟大的主席。“劝君更尽一杯酒,此去处处有故人”。
会后,新老主席举行了新闻发布会。
2001年7月17日 星期二 莫斯科—北京
112次全会曲终人散,人们将长久地记住进入21世纪后这一历史性全会。会上两个重大决定:在世界上人口最多的、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中国举办奥运会,选举罗格为新的主席,都将是奥运历史上的重要里程碑。晚11时10分和丽娟以及吕圣荣、邵洪波飞京。
记得1993年返国时怀着壮志未酬的心情。这次则是完成任务后的满足感,心态十分平静。
法《世界报》7月15—16日发表文章,标题是《巴黎奥申委对失败之惨感到惊愕》。说希拉克对表决结果表示“伤心”。若斯潘总理说:“北京强调中国代表人类1/5并且从未举办过奥运会,这个论据成功了。”文章抱怨说:“我们原来期盼的非洲的票,大批地投向中国首都,而法国是向非洲的发展提供援助最大的国家。阿拉伯国家的票也一样。巴黎再一次成为垫背的。”文章透露:“是萨马兰奇说服了希拉克提出申办来与北京争。他知道巴黎的申办方案很出色,萨马兰奇这样把巴黎推出来,就可迫使北京提出一个更为出色的申办方案。”
2001年7月18日 星期三 北京
10时半,抵京。原想悄悄地返回北京,不料刚走出廊桥,第一眼就看到了荣高棠同志。他满眶热泪与我拥抱,我也禁不住激动得流泪。高棠同志以89岁高龄亲自到机场来,既祝贺申办成功,也是庆贺自己一辈子心愿的实现,但愿他老人家能亲自出席2008年奥运会的开幕式。
来机场迎接的还有刘敬民、张发强等以及一大群记者。在休息室接受了记者的采访。他们都知道(从电视上)我上次申办和这次都流了泪,问我两次流泪是如何心情,问我这次胜出的主要原因,问我北京下一步该怎样做。
孩子们想给我一个惊奇,送来了一个大花篮,标签上写的是“梦想成真”。门口是几簇鲜花,是上次参加申办的魏玲等人送的,大信封上写了“祖国之子,民族骄傲”数字。
今日《人民日报》刊载了新华社昨日发表的在莫斯科采访我的稿子,标题是《此生无憾》。是的,在事业上我可以无憾了。
晚上,一家三代美美地过了一个舒心的夜晚。
2001年7月19日 星期四 北京
整天电话不断。大家都高兴,知道我们回来了,都来祝贺。还收到了不少热情洋溢的祝贺信。中组部一位同志还专为我写了一首诗。报章上称我为申奥功臣,家里堆满了鲜花。我知道,越是这样,我越应该看到我仅仅是做了一些我该做的事。人贵有自知之明。在某个特定的事情上,你会被历史推到主要的位置上。当事情过去,你应该懂得离开这个中心位置,退到舞台的边缘,甚至离开舞台。
奥申委来电话告,中宣部将在23日举行报告会,请刘淇等谈申办成功的体会,要我在报告会上谈个人的感受。我建议请别人谈。但回答说这是领导定的,希望我不要推辞。
2001年7月20日 星期五 北京
上午与丽娟一起去中央电视台接受《实话实说》崔永元的采访。观众席上一位79岁高龄的老太太激动地同我们握手拥抱。她说,说从旧社会洋人把华人与狗并列的日子过来的人更懂得申办成功的意义。一百多年来,我们民族经历了多少屈辱和苦难,即使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我国人民在政治上站立起来了,但仍遭遇到国际强权政治的围堵、遏制。现在,在申奥这场强手如林的国际竞争中,我们胜利了,我们成功了,能不令每一个中国人感到扬眉吐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