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红军指战员的奋战,虽然也取得了诸如洵口战斗歼敌一个师那样的胜利,但都未能从根本上改变严重的形势。
1934年4月中旬,国民党集中11个师的兵力,沿抚河两岸向广昌进攻。
李德等人不顾红军连续作战、减员很大的情况,调集主力九个师保卫广昌。
红军经18天苦战,虽给敌军以重大杀伤,但广昌最终失守。
红军辗转战斗在堡垒之间,粮食、弹药等物资紧缺,部队思想也出现混乱。
对此,刘伯承十分气愤,他再次找到李德,提出必须改变这种“分兵把口”、“全线抵御”的战略。
否则我们将会成为千古罪人。
李德非但不听劝告,而且当面训斥道:“你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参谋,白在苏联学习了几年。”
担任翻译的伍修权怕双方争吵起来,故意错译为:“李德同志的意思是说参谋工作做得不周到。”
刘伯承苦笑说:“你是个好人啊!他骂我的话你没有翻译。”
又有一天,李德去参谋总部路上,见到几个机要员在路边烧饭,一脚飞起踢翻饭锅,刘伯承见此怒不可遏,这明明是欺负中国人,他用俄语说:“帝国主义分子就是这样欺负中国人的。
作为共产国际派来的顾问,你这种行为是错误的,是帝国主义行为!”李德悻然而去,向中央局书记博古告状,说刘伯承不尊重他,这样的总参谋长妨碍他的工作。
博古找刘伯承谈话,把他调到红五军团任参谋长。
为正确的军事路线而受打击的刘伯承,在红五军团的岗位上,仍旧刻苦自励,认真工作。
军团长董振堂、政治委员李卓然都非常尊重他,遇到问题常向刘伯承请教。
1934年10月初,国民党军继续向中央革命根据地中心区域推进。
这时,博古等在战争指导上由单纯防御的军事保守主义变为逃跑主义,未经中央政治局讨论,即决定放弃中央革命根据地。
10日晚,中共中央、中革军委从瑞金出发,率领中央红军主力及中央党、政、军机关和直属部队共86000人,开始长征。
刘伯承所在的红五军团担负全军的后卫掩护任务,命令传到后,董振堂、李卓然立即把转移命令告诉了他。
刘伯承叹道:“失败,这是早就预料到了的。
按目前的形势也必须要转移,但不知道中央对于转移有什么具体的打算和部署?”
董振堂直话直说:“军委的命令很简单,也比较含糊,只说了我们军团的后卫任务问题,对整个转移的目的、任务没讲。”
李卓然补充说:“中央的决定可能与目前的严重敌情有关,有些具体问题,恐怕还没有来得及做进一步研究。”
刘伯承在困难时刻,毫不悲观,“不管前一段情况如何,现在马上转移出去是必要的,因为许多时机已经错过,改变打法恐怕也不行了。
现在我们转移到外线去,最起码把敌人调动开,发挥我之优势。”
他认为董、李军团首长要召开干部大会解决思想问题是一个很切实际的措施。
董、李对干部传达军委转移命令,还进行了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才将大家的情绪稳定下来。
刘伯承在董、李的支持下,告诉大家:同志们对一年来的作战有意见,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为实战证明我们红军确实失利了。
认为我们没失利,那是闭着眼睛说瞎话。
但是如果说我们红军完全失败了、不行了,那也是不对的,那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向大家提出希望:我们党还在,红军还在。
目前我们的转移,在一定意义上说,应该算是认识错误的第一步。
他受贬而仍以革命大局为重,维护党的团结,坚决执行任务,这种高尚品质,使许多人深受感动。
人们也知道,五个月前,刘伯承在《现在游击队要解答的问题》中,把机动战的原则和具体实施方案都作了详尽的阐述,要求游击队首长“必须是政治坚定,行动机警而熟于游击战术的人”,“要抓住主动权,机警地进行警戒、出敌意外、要‘游’要‘击’的游击战术,千万不可老是一条路和呆停一地,给敌人以伏击和袭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