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1月1日-12月31日)
1月1日星期日晴
时间之神,慢慢的已经把二十七个年头拉走了,今天又是元旦日了,可生活方式还是那样,十点半才起来,过九姐家小坐,伯津和她小孩也刚回家来,十二点左右回来,黄家一家全出门了,由早晨到下午七时左右才归。虽是星期日又是假期,天气又好,可是我心里并没有想出去玩的意思,所以下午也一直呆
1939年1月1日-1月2日的董毅日记手稿
在家里也不想做些什么事情,闷睡了一会,抄了一张文(替父亲),六七点钟的光景,斌突然来了,原来是寻小弟,也未坐着,谈了几句,匆匆地就走了,说是跟她妈妈玩去了,去了好多的地方。晚上抄老刘的论文,一边听着无线电中马连良等的《春秋笔》,戏很长,因为是新排的,不懂词,也就觉无多大意思。
1938年12月27日-12月28日的董毅日记手稿
1月2日星期一晴
本来约定今天去真光看早场,为了斌昨日的以“起不来”这无理的理由拒绝和我去看以后,心中就凉了半截,所以迷迷糊糊的,起来一看已是九点半了,吹灯!还看什么,于是坐着看《科学画报》,十一时许,孙祁忽来,谈至一时许方走,吹嘘其学校数学教授大捧特捧,真几如中国只此一人而已。神气得咧!并谓昨日去中山公园,索颖等当然也去,碰见舒,他二人也未招呼,孙祁反正是一天到晚无忧无虑,足玩一气。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回家来看老父的病体,家中经济之窘竭,不胜焦急,来日方长,众口待食,来源无从,每思至此,仓皇不知所措。下午领父命往前门访沈经理未在,归途虽过中山公园及中南海,皆因心灰意懒未入。访庆华一家,皆出看电影,遂独自怏怏而归。昨日四弟五弟二人去中南海遇多数熟人皆问我,必皆以我为哥者应去,国国、行佺二侄亦去。今日归来,黄表嫂过来,稍坐,谈未几时,旋即去。闻伊谈,今日小孩三人皆在家未出门,下午小弟陪斌去尚志医院看手,涂碘酒起疤,不知何症,甚念。过西院看见许久未看见的庆成侄女,不知伊现任何职,每日要人也似的总不露面。今日总算哪也未去游玩,闷闷的过了一天。下午娘与小妹去西单购物,四弟与李娘一早即去东城,五弟下午要去孙湛家,至黄昏始归,七姐夫来,只我陪老父对坐,灯下将老刘论文抄完!真不易!
1月3日星期二晴
早上起来九点左右,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放假三天都未曾出门玩,只是闷坐在家中。今天早上决定玩一玩,虽然昨今尚泻肚前天夜吐了,还是要出去。到中央去看以前早就看过的片子,柯尔柏主演的《倾国倾城》(与《罗宫春色》同为不朽之作),虽是看过此片,再看亦感觉十分有趣,柯表演尤好,几幕歌舞场面皆相当伟大。战场镜头也够紧张。此片确实很好,外国影片公司真肯花钱,此片非百万美金莫办。午后二时许至北海团城古学院代父领津贴二十元,真少!北海人虽不少,然心始终不快。乃仍骑车赴校,三时半到,进门一看,济华亦方由津归来,握谈甚欢,陪其一同到地下室洗澡,洗完看会书,谈一阵子,即与大、小马二人与华子共四人一同吃晚饭,归宿舍后觉身体甚累,卧床上休息,未做什么事。今天晚上郑夔和我谈,谓昨日下午彼去中山公园溜冰遇索颖及很久欲追求未得之王淑洁姊妹,后孙祁,郑维勤,大宝,二宝等皆去,遂与之一同溜,彼与猴同溜二次,与王淑洁同溜一次,计共四男五女,言下大有得意非凡之概,至临睡时又来谈其事,并谓溜后目送彼二姐归家,直至灭灯始回屋去睡,神气得很!得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