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奇怪我自己,不知我在什么时候,在那一种心情下喜欢了斌。斌的一举一动,一言一笑,都能引我注意,尤其是她那天真的小孩子的脾气,在她身上表现出来有时真能令我哭笑不得,不知怎么样应付劝慰她才好,偶尔发发小脾气,或是诚心和我斗着玩的,那种娇慵的态度及神气,并她那小嘴中轻轻的含羞的吐出“讨厌”两个字时的俏皮劲儿,真使我又恨她又爱她,真想走前去抱着她咬她两口。去年有一个时期,我真是有点被她神魂颠倒,无时无刻不在想看她,在那时正是我俩表面上很冷淡,也很少见面的时候,住在学校的我,每一合眼,她那倩影就出现在我面前,到了今年,他先后数次向我表示好感,于是才又很快的恢复了去年此时的友谊。以前,她和别人一块谈话,玩,我就嫉妒的不得了,要是不爱她,就不会嫉妒了。去年有一时期,我受的刺激可不小,近些日子,几乎无日不见她。如若一天不见,似乎失掉了什么似的不快,可是一见了她的面,心中一切的不快完全抛开了,精神上立刻快乐极了。她真是一个拯救我于烦恼中的安慰者,精神上的快乐之神了,像这样的情形,就是所谓爱恋了吗?!我承认现在爱了她,但不用我说,在积极的不同的言谈举动上,她一定能体会得到,也一定会明白我这深藏许久的意思。从她的动作、言语、态度上我也约略的知道点她的意思,至少是尚不讨厌我,这是我引为荣幸而稍以自慰的。由于我和斌过往的亲密,我想,家人,刘妈和小弟、五姐都已约略的看出些这种情形了。银铃般的笑声和娇憨的媚态,半天没见了,我也知道将来没有希望和她结婚的可能,何 必现在又这样投桃报李的一往情深、情丝牢绾的苦缠莫解呢,此时虽明此理,而仍不能自拔,则将来之悲哀痛苦则更大。因在家务烦搅的杂乱的心绪得与之谈笑,促膝清谈,间或能得些许安慰,然人皆系感情动物,久之自生一种神秘的,不可名状的,无形的情感于二人之间,自是不可避免之事实,且幸有理智加以约束,未发生轨外之悲剧,而一失足成千古恨事也!
8月14日 星期一 晴
立秋早就过去了,我却没有注意节气,怪不得近一二日夜里,早晚风儿过去,微觉凉意呢!昨日秋雨,一阵比一阵凉了,冬日转眼又到,穷人又受不了了。一天一天,一会儿就过去了,一季,一年,一会儿也就过去,没去游泳,也过来了,简直人的一辈子,也是一会儿就过去了,青春珍重!
上午想不到斌母于八时许来小坐旋去,神啦!小刘(曾泽)九时来,陪其过孙祈家取回船票,至宣武门,因打防疫针方准进城,无法,折回,由西院取一去年之旧证,人少混了过去。跑到陈书琨老伯处送去摺子和字据,老伯未在家,等半天仍未归,遂留下交伯母,转至九姐夫医院处,告其已送去,并略谈家务,彼劝我力恳郑三表哥老父办此事。午后二时,骑车带小妹跑至长安欲看《小公主》,因时间过晚,票已售尽,败兴而归。过黄家只余斌一人在家,购一玉蜀黍与之分食,款款清谈,舒乐,独对心上丽人更乐,斌当我面,着其新改成之短裤衩(原穿一件,重上),丰富肉感的大腿颇动我心,后又倚我而观报,此时固温柔一时也,惜好景不长,旋其母归来,复谈斌等幼时之故事,与弟妹等读书,六时许归来,因心念今日三十日,上供故也,小妹、四弟不知何往,大哥头痛未出来,拜完四弟归来,旋小妹与九姐、伯津来,稍坐至西院小坐,我并慰问大哥病,不料,斌及其母亦在其院中坐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