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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最后的磨难卷入历史漩涡(9)

徐向前的非常之路 作者:张麟


徐向前当时是那里的最高领导人。

此事冀南根据地一二九师的许多同志都清楚。

于是,徐向前在会上讲了刘志坚那次遭难情况,特别强调:“刘志坚不是叛徒。”

陈伯达说:“刘志坚叛徒的案已经定了,再也不能改变了!”

徐向前质问他:“你凭什么给他定案?没有证据怎么定案?”

他还针对陈伯达几天前在三座门接见群众时说的话:“我不光保你们,也得保徐向前”,拍着桌子对陈伯达说:“谁要你保,我有什么要你保的?”

搞得陈伯达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2月11日下午继续开会,叶剑英在发言中说军队不能乱,成立战斗组织不好。

他质问陈伯达、康生、张春桥:“你们把党搞乱了,把政府搞乱了,把工厂、农村搞乱了,还嫌不够,还一定要把军队搞乱啊!”

徐向前接下说:“军队是无产阶级专政的柱石,军队这样乱下去,还要不要支柱?如果不要,我们这些人干脆回家种地去!”

他每次讲话总是这样:言语不多,但句句敲在反对派心上。

一双双眼睛不友好地望望他。

他也不看别人,讲罢闭目养神。

这是他的习惯。

2月16日的会议是斗争高潮。

这天徐向前因头痛难忍,请了假。

会后看到简报,知道了会议内容。

那天的会议,本来要研究地方上“抓革命,促生产”问题。

正式开会前,谭震林要张春桥保上海的陈丕显。

张春桥说要回上海后同群众商量一下再说。

谭震林冒火说:“什么群众,老是群众群众,还有党的领导哩!

不要党的领导,一天到晚,老是群众自己解放自己,自己教育自己,自己搞革命。

这是什么东西?这是形而上学!”

谭震林是著名的战将,战争年代他的部下一听“谭老板”这外号就有几分怕。

如今他正在火头上,话一说开,就不停地说:你们的目的,就是要整掉老干部,你们把老干部一个一个打光。

老干部一个一个被整,四十年的革命,落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黑五类,有人讲话;高干子弟,怎么没人说话!

高干子弟往往挨整,见高干子弟就揪,这不是反动血统论是什么?这是用反动的血统论,来反对反动的血统论。

这不是形而上学吗?谭震林越说越气恼,大声说:“蒯大富,是什么东西?就是个反革命!

搞了个百丑图。

这些家伙就是要把老干部统统打倒。

这一次,是党的历史上斗争最残酷的一次。

超过历史上任何一次……江青要把我整成反革命,就是当着我的面讲的!

……我就是不要她保!

我是为党工作,不是为她一个人工作!”

谭震林说罢拿起文件、衣服,要退出会场,并说:“让你们这些人干吧,我不干了!

砍脑袋,坐监牢,开除党籍,也要斗争到底!”

周总理要他回来。

陈毅说:“不要走,要留在里边斗争!”

谭震林才没有退出会场。

接着,陈毅说:“这些家伙上台,就是他们搞修正主义。”

又讲了延安整风,说他和周总理当时都挨过整。

还说:“斯大林不是把权交给了赫鲁晓夫搞修正主义了吗?”

余秋里也拍着桌子说:“这样对老干部,怎么行!

计委不给我道歉,我就不去检讨!”

谢富治一再插话,说中央文革经常保谭震林。

李先念说:“你不要和稀泥!

现在是全国范围的大逼供信。

联动怎么是反动组织哩,十七八岁的娃娃,是反革命吗?”

还说:“就是从《红旗》十三期社论开始,那样大规模在群众中进行两条路线斗争,还有什么大串连,老干部统统打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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