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陈毅是支持同范石生合作的。
大家的认识统一了,同意在原建制不变,保证组织上独立,政治上自主,军事上自由的前提下同范石生合作。
之后,朱德决定亲自带一个卫队去汝城谈判。
卫队有50多人,是由警卫排和教导队组成,大部分是挑选的有战斗经验的干部,配备了最好的枪支,带足了弹药。
因为途中要通过土匪何其朗的地盘。
朱德带着卫队翻过渚广山,进入了湘南地界。
小分队进入濠头圩后,在一座祠堂里住了下来。
朱德命令卫队布置岗哨,封锁消息,以免惊动附近的何其朗土匪武装。
他和警卫员就住在祠堂后院伙房旁的一间小屋里。
“叭!叭!”
两声清脆的枪声,打破了山村的宁静。
卫队的同志操起家伙直奔祠堂外的制高点,祠堂里只剩下朱德和警卫员。
这时,不知从哪摸上来的一股土匪,撞开祠堂大门,吆五喊六地向后院冲来。
这时,逃走与躲藏都已来不及。
朱德非常沉着,他和警卫员两人侧身闪进旁边的伙房,把手枪等塞进柴禾堆里,顺手拿起一条围裙系在腰上,正要往外走。
几个土匪冲进来,用枪顶住朱德的胸口问道:“朱德在哪里?快说!”
朱德不慌不忙,非常沉着地回答说:“在后面嘛!”
还用手指了指另一处院子。
几个匪兵顺着所指方向一窝蜂地追去。
可有个提着手枪的小头目,满脸奸笑,仍很不放心地继续盘问。
朱德把双手的手掌在围裙上擦了擦,带着几分窘迫,很不好意思地回答说:“我?是个伙夫头。”
小头目左看右看,还是不放心,把他拉到油灯下,仔细瞧了一遍,见他满脸胡茬子,像有五六十岁,身上的旧军衣早已洗得发白,腰上围着条脏里吧叽的破围裙,脚上还穿着一双草鞋,也就信以为真了。
扭头又盘问起警卫员。
朱德生怕警卫员露了馅,赶紧递了一个眼色过去。
警卫员把手里提的布袋子抖动了一下。
小头目立即警觉起来,便用枪指着警卫员,伸出另一只手,想把布袋抢过来,不料警卫员攥得太紧了。
争夺之中,布袋里的银元都滚落在地上。
小头目一看都是白花花的银元,怎能不爱?弯下腰就一块块地去捡。
就在这时,朱德佯装帮着捡银元的样子,趁敌人不备,迅速从柴禾堆里取出手枪。
“砰!”
的一声,手起枪响,小头目脑袋开花,栽倒在地。
朱德同警卫员打开后窗,纵身跳出,顺着枪声去找部队。
被打死的小头目,正是何其朗的小舅子朱龙奴。
他是奉其姐夫之命来捕捉朱德的。
原来,当朱德带着小分队路经濠头圩附近的白村时,走漏了消息,被伪乡长何曾智知道了。
这时,蒋介石悬赏通缉朱德的告示到处可见,他觉得这可是个领赏的机会,就给何其朗写了一封信送到苦竹坳。
苦竹坳离濠头圩只20多里,何其朗正带着二百民团驻扎在那里。
何其朗便把这一能领赏的美差交给其小舅子朱龙奴,让他带着二百民团前往捕捉朱德。
朱德这次遭到何其朗民团的偷袭,虽纯系偶然,但差一点酿成大祸。
他们到濠头圩前,在苦竹坳走漏了风声;到濠头圩宿营后,由于连续行军,一路上疲劳,困顿不堪。
在向濠头圩外派出警戒时,朱德虽再三叮咛:“这里靠近惯匪何其朗的地盘,哨兵一定要提高警惕,夜里绝不能打盹!”
可是,实在太疲劳,哨兵还是打盹了。
何其朗的民团又多是当地人,熟门熟路。
所以,一直摸到祠堂里,出现了前面那么一场惊险。
卫队冲出祠堂后,占据了濠头圩的制高点和通向汝城的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