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4日,会议基本通过《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通知》(即《五一六通知》)草稿。
会议结束,中央指定我和宋任穷两个人和彭真一道乘飞机回京,名义上是陪送,实际上是押送。在26日晚杭州到上海的火车上,27日上海到北京的飞机上,我们都没话讲。开始三个人在一起,面对面干坐着,后来宋任穷离开前舱,到工作人员那边,只剩下我和彭真。大家心里都明白,我们俩的任务是“护送”他回来。
到机场后,我们各自坐车走了。后来有人说我把彭真交给安子文了,这是不对的。
上海会议搞罗,三月会议点杨尚昆、陆定一,四月会议批北京市委、批彭。这时谁都知道,问题刚刚开了个头,远没有完。谁也搞不清下一步如何发展。这时的北京大家都很紧张,到处打听消息。
五月政治局会议
五月政治局会议一般说法是3日开始,先召开了几次座谈会,由康生、陈伯达、张春桥介绍情况。我更多的精力是放在北京市、华北局,准备开华北工作会议,工作十分紧张。
5月7日中央文件正式通知,我去北京接彭真的工作任第一书记,主持北京市的工作。
5月11日下午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第一次全体会议由刘少奇主持。少奇、小平、总理等都坐在主席台上。毛主席仍在外地没有回来参加。
1966年8月5日,毛泽东写了《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图为群众游行队伍中的这张大字报。
我坐在第一排,对着主席台的左边。我的左边是聂帅,右边是彭真。我走进去,坐下看见桌子放一张文件,字有核桃大,我拿起来看是林彪的手书,未看得很清楚,大致是说他证明叶群和他结婚时是纯洁的处女之类的话,说严慰冰的揭发信全系造谣。
彭真已经知道是我接他的工作,他交待我去后应注意的事。他站在那里俯身对我说:“你去了之后……”刚开始讲,就听见有人在后面拿着什么材料在念。彭真一听就火了,态度激昂,回过身朝着后面大声说:“谁是第一个喊万岁的!”证明历史上是他先喊主席万岁的。坐在主席台上的少奇马上制止,吵架就停了。
此时,当我拿起林彪的手书,还未看明白,就听见聂帅拿着林彪的手书,生气地冲着主席台上的人说:“发这个做啥?收回!”这等于是给主席台上的人提意见。
这事和政治局又没关系,这种事还发文件,丢人!可笑!这个文件是针对陆定一和他夫人严慰冰的。这么严肃的会,发这种文件,真让人啼笑皆非!很快文件就收回了。
不久,中央派人通知彭真,停止他出席会议。
从会上看,少奇是同情彭真的,认为他有错误,但不同意这样搞。看得出少奇有气,压力很大,表情不自然。他主持会议,等于反对他自己。总理也很慎重,不讲话。康生挺得意。
5月16日上午9时,在人民大会堂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第二次全体会议。会议仍是少奇主持。小平讲话,介绍《五一六通知》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