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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人迹罕至的草地(3)

王震的三次长征 作者:穆欣


前面这一段路到处是沼泽陷阱,稍有不慎就会丧命。这次大家带的是炒面,因为没有油,所以吃下去很容易饿。有的战士在出发的第五天就把炒面吃完了。当饥饿又一次威胁着红六军团指战员时,王震下令把自己心爱的马杀死了,把马骨头煮汤喝,把马肉做成肉干给同志们备用。又走了好多天,红六军团指战员把能找到的可以吃的东西都吃下去了:先是各式各样的野菜,而后牛羊皮和皮带、书包、皮帽、皮鞋等。实在找不到什么充饥,红军只好把地上各种不知名的草塞进胃里,有的同志误食毒草身亡。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批批的指战员倒下去了,他们把枯瘦如柴的身躯留在了那片汪汪水草地上。

红六军团经过两天行军,于8月3日渡过噶曲河,到河东坪宿营。由于四方面军的大力支援,部队在这里得到了补充。当即决定第十六师暂留此地,看守噶曲河大桥,

8月5日,中共西北局根据中共中央7月22日、8月2日和7月13日诸电关于速出甘南、抢占腊子口、攻占岷州的指示和当时敌情,发布了《岷(州)洮(州)西(固)战役计划》。决定乘国民党军主力尚未集中之际,将红二、四方面军组成三个纵队,“先机取得岷洮西地区,主力向兰州、天水方向进展,策应一方面军,一致灭敌”。计划规定,以红四方面军第三十、九、五军为第一纵队,其主力由包座、俄界经旺藏寺出哈达铺攻岷州,一部取道白骨寺、爪咱之线相机夺取西固和向武都佯动;以第四、三十一军为第二纵队,夺取洮州旧城,尔后主力向临洮方向活动,一部向夏河、临夏发展,以保障左翼安全,以红二方面军为第三纵队,出哈达铺,策应第一、二纵队。

红六军团从色既塘出发,经4天行军,于8月8日到达包座。草地行军,地势很高,空气稀薄,时值夏秋之交,几乎每天下雨,草深地湿,雨具不足,帐篷不够,露营不得安息。粮食不足,每人每天只能调剂最低量加以野菜和钓鱼维持,部队生病掉队者日增。有些同志失脚一倒或坐下,就再也无力站起来了。一些马匹也陷入泥沼而亡。除了同天斗、同地斗,还要同反动土司的骑兵斗,有时还要同野兽斗。红六军团在草地行军中曾几次遭到地方反动骑兵的袭击。由于刘伯承总参谋长亲自传授了打骑兵及草地行军的注意事项,部队在遭敌骑兵袭扰中未受到大的损失。萧克将军回忆说:“我们露营,通常把马拴在帐篷外。一次,有个单位天亮后发现少了一匹马,大家都奇怪,哪里去了?就派人去找,快到中午,在离露营地四五里的山梁上,看到几十个猴子,有些拉马缰绳,有些骑在马上,我们打了几枪,猴子跑了,才牵回马来。这在草地行军虽然是稀有的例子,可见与自然界斗争的严重性。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下,全军团的共同口号是‘走出草地,就是胜利!’由于充分发挥了思想政治工作的强大威力和党支部的战斗堡垒作用,全体指战员充分发扬了艰苦奋斗、阶级友爱和同生死共患难的精神,上下团结一致,奋斗目标明确,经9天艰苦行军,终于走出了水草地。”①

红六军团终于到达包座。在这里有一片麦田,红军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顿,为报答麦田主人的救命之麦,王震让战士给田主送去银圆。在包座休息了几天,红六军团又继续前进,经八里卡子、腊子口等地,于9月上旬到达哈达铺地区。哈达铺是甘肃南部的一个大集镇,有几千户人家。这里的物资异常丰富,红六军团指战员到达这里,得到温饱,精神焕发,恢复了往日的风采。尽管还要继续艰苦跋涉,才能与毛泽东领导的红一方面军会师,但过了哈达铺也就意味着真正通过了草地,走出了广袤荒凉的地区,也就等于走出了死亡地带。

8月13日,红六军团在下包座召集师以上干部会议,传达了岷洮西战役计划及应注意的问题。模范师于15日先行出发。红二方面军总指挥部及第四、五师于8月11日进到巴西。在巴西与中共中央沟通了无线电密码通讯联络。从此,恢复了中共中央、中央军委和毛泽东对红二方面军的直接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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