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共为了对中共进行报复,把中苏两党之间的分歧进一步扩大到国家关系上。1960年7月16日,苏联政府照会中国政府,单方面决定召回全部1390名在华专家,同时通知中国终止派遣专家900名,以及停止供应中国急需的若干重要设备,大量减少成套设备和各种设备中关键部件向中国的供货。苏联专家分布在中国经济、国防、文化教育和科学研究等250多个企业及部门。
苏联单方面决定撤走在华专家,撕毁合同,并在撤退时带走了所有图纸、计划和资料,使中国经济建设受到严重的影响,中国大批企业和事业单位的建设项目陷于停滞状态,造成极大的损失和极艰难的处境,加重了当时的经济困难。此情此景,正如1964年中共中央在给苏共中央的信中所言: 在中国遭到严重的自然灾害的时候,你们乘人之危,采取这样严重的步骤,完全违背了共产主义的道德。 中国政府则做到了仁至义尽,仍是热情地欢送苏联专家,感谢苏联人民和苏联专家给予中国人民的帮助。国务院副总理兼外交部长陈毅在中国政府举行的欢送苏联专家的联欢晚会上说: 苏联专家在中国工作期间,和我们朝夕相处,亲密合作,彼此之间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和感情 ; 你们对我们的帮助,我们是永远不会忘记的 ; 最近有许多苏联专家奉调回国,你们离开,我们在经济建设方面,在科学技术方面,当然会有一些困难,但是我们只能尊重苏联政府的意见,让你们走 。
苏联老大哥的背信弃义,虽然极大地伤害了全中国人民的心,但也更激发了中国人民自力更生建设国家的自觉性与坚定性。 独立自主,自力更生 注入了更强劲的民族自尊与自强。正如中共中央总书记邓小平在1960年9月中苏两党高级会谈时所说: 中国共产党永远不会接受父子党父子国的关系。你们撤退专家使我们受到了损失,给我们造成了困难,影响了我们国家经济建设的整个计划和外贸计划,这些计划都要重新进行安排。中国人民准备吞下这个损失,决心用自己双手的劳动来弥补这个损失,建设自己的国家。
中国经济建设特别是科学技术发展开始完全依靠自力更生。7月3日,聂荣臻向中共中央和毛泽东提出了独立自主地发展科学技术的建议。建议分为三点:
1.苏联在重要技术关键上卡我们,令人气愤。但气愤没有用,一定要争一口气。事情有可能这么一逼,反而会成为发展我国科学技术的动力,会使我们更加坚决地在科学技术上贯彻自力更生的方针,而不是指望外援。目前,在科学技术上已经找到了我们自己的一些路子。因此,在新形势下,我们继续坚持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方针是可能的。
2.今后科学技术要采取新的做法,凡协议上有的项目,我们到时就要询问,仍然要,但对方不给,绝不再催,挂上一笔账。协议以外的新要求就不提了。
3.独立自主、立足国内,绝不意味着封锁自己。
毛泽东、周恩来很快批准了这一建议。周恩来还对这一建议作了重要批注,他在第一条旁加的批注是 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立足国内 ,在第三条旁加的批注是:关于科学技术,一要,十分必要的仍然要提,他们不给,不强求。二学,留学生、实习生研究生已经去了的必须学好。不给学就不学。来我国的专家,必须派人向他们认真学习。三买,凡可以购买的重要技术资料,应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千方百计地买到。四钻,不管要到、学到、买到与否,或者多少,主要还靠自己钻研,自己不钻,不仅不能有独特的创造发明,而且也不能把要到、学到、买到的用于实际和有所发展。
7月5日至8月10日,中共中央工作会议在讨论国际问题时,毛泽东发言说,从1917年到1945年,苏联是自力更生、一个国家建设社会主义的。这是列宁主义的道路,我们也要走这条道路。苏联人民过去十多年给我们的援助,不要忘记,要下决心搞尖端技术。会议制定了《关于向党员干部介绍布加勒斯特会议情况和中苏关系问题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