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另一方面,一同来的王孔安、毛宗亮等人虽然都是特务处的人马,但是各自为政,面和心不和。毛宗亮和毛人凤、戴笠等人都是江山人,同属于“江山派”。但是王孔安却是资格较老的黄埔学生,对他们这些鸡鸣狗盗之徒十分鄙夷。在戴笠的淫威下,他还不敢乱说乱作,一旦离开了南京,他就山高皇帝远,开始对毛人凤他们冷嘲热讽。在他的带头下,其他人对看起来像“好好先生”的毛人凤也都处处挟制。
这一天,毛人凤打着油纸伞冒着毛毛细雨来到学校,想要找王孔安批准一份文件。但走进房间,却看见一屋子黄埔系的人正在闲谈,不知说到什么,都在大笑。见到他进来,大家一下子安静下来,一双双眼睛盯着他,只看得他十分不自在。王孔安一边翘脚抽着纸烟,一边拿着他昨天刚递上去的材料胡乱折飞机,嘴里还阴阳怪气地说:“毛先生真是才高八斗啊,我出生入死十几年,才是一个上尉,老兄你刚到就跟我平起平坐,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看来还是俗话说的好,会干的不如会说的,会说的不如会拍的,毛先生是老板的同学加同乡,现在又是一条路上的,以后多照顾啊。”
毛人凤初来乍到,只有一忍再忍,忙说:“王先生真会开玩笑,怎能让我照顾你呢!毛人凤经验不足,资格不老,应该向你这样的前辈多多学习才对。”
另一个人说:“毛人凤,你过去叫毛善馀,你兄弟叫毛善高,你还有一个族弟叫毛森,都在组织里工作,对不对?”
毛人凤点了点头。又有人说道:“我们军统的毛很多啊,过去人们常说老板身上毛多,此话一点不假,现在有四根了。”他指的是还包括戴笠的妻弟毛宗亮。
接着有人给四根毛排了排队,毛人凤称做大毛,毛万里称做二毛,毛宗亮被唤做三毛……边说边笑,完全不顾及毛人凤的感受。
毛人凤倒也并不尴尬,笑眯眯地听完,嘴里不断说着:“是,是。”
王孔安看他这样好欺负,又故意为难他说:“大毛,你是老板上面的毛呢?还是下面的毛呢?”
所有人哄堂大笑,毛人凤听着大家拿他开心,一板一眼地说:“我们是老板身上的毛,戴老板是蒋委员长身上的毛。我们都是领袖身上的毛,不这样怎么能够时刻和领袖在一起呢?”
一句话说的大家僵在那里,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哭笑不得。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