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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办南开中学堂(1)

中国奥运先驱张伯苓 作者:孙海麟


作者:孙海麟/主编       出版社:人民出版社

1895年春天,张伯苓重返威海卫,进入通济号实习舰做见习军官。其间,他遭遇了终生难忘的国耻:帝国主义者在中国争夺势力范围,已由日军占领的中国威海卫军港交还中国,然后转租于英国,张伯苓随舰奉命前去办理交接。

两天的时间里,在本来属于中国领土的威海卫军港,年轻的爱国军人张伯苓目睹了“国帜三易”的耻辱。事后,他无数次地向人们讲述:“我在那里亲眼目睹两日之间三次易帜,取下太阳旗,挂起黄龙旗;第二次,我又看见取下黄龙旗,挂起米字旗。当时说不出的悲愤交集,乃深深觉得,我国欲在现代世界求生存,全靠新式教育,创造一代新人。”张伯苓痛感,中国虽大,历史虽久,但人落伍了。他说:“我乃决计献身于教育救国事业。”

1898年11月,张伯苓怀着上述信念,愤然离开海军,回到天津,弃武从文,投身教育救国。当时的天津,有一位名叫严修的爱国人士。严修(1860-1929),字范孙,天津人,曾授晚清翰林院编修,任贵州学政。甲午战争中国战败,严修在痛心疾首之余,更多地是在思考中国的图强之路,痛感“欲强中国必须变法维新,而变法维新则非创办新教育不可”。1897年10月,他在戊戌变法的前一年,就奏请清廷废除科举,开设经济特科,被梁启超称为“戊戌变法之源点”。

张伯苓回到天津的时候,恰逢严修也辞官返回天津。严修是革新派,不让子弟死读“四书五经”,而要学习英文、数学、物理等新课程、新知识,毕业于北洋水师学堂的张伯苓正长于这些课程。于是,严修聘请张伯苓到自己的家塾当了教师,以新学传授严家子弟。张伯苓平素景仰严修的道德文章,视严修为师,严修也视张伯苓如友,两位先生志同道合,联手开始教育救国的奋斗。不久,天津邑绅、盐商王奎章也设家馆,延请张伯苓教授王家子弟,是为王馆。彼时,严馆、王馆共有学生十余人,张伯苓分为上下午两处授课。

张伯苓在严馆肩负英语、数学、理化等课程的教学,同时增加操身(即体育)课程。他依照北洋水师学堂的体操用具,绘制哑铃及木棒图样,请木匠制作,供学生使用。练习跳高没有竿、架,他就用椅子架一条帚竿。学生的辫子起初常把竿碰掉,他们后来索性盘起辫子、脱下长衫去跳。练习体操没有木马,他就让学生曲身,两手撑膝,代做木马练习腾越。张伯苓用西式体育教学实践,第一次敲开古老的中国塾馆的大门,它比清廷《奏定学堂章程》中规定的学堂开设体操课要求提早了五年。

1904年,张伯苓随严修赴日本考察大中学校教育制度,使他对日本的教育发达有了更全面的认识,提出了“中国教育之两大需要:一为发达学生之自创心;一为强学生之遵从纪律心。”回国时,他们带回许多教育和科学的仪器。回国后,张伯苓致函严修,提出办理中学的若干具体问题,随后他们合并了严馆、王馆,借用四棵树严宅偏院一部分房屋做教室,将私塾改为新式中学,同年10月开学,有学生七十三人,每月经费200两纹银,由严、王两家拨助。学校初名“私立中学堂”,后改名“敬业中学堂”,次年又改称“私立第一中学堂”,严修为校董,二十八岁的张伯苓任监督,即校长,主持日常校务。

随着入学学生人数的增加,原有校舍已不能适应发展需要。这时,适逢天津邑绅郑菊如捐助坐落在旧城西南城角的空地十余亩,建起新校舍,因其地名为南开洼,1907年2月学校乔迁并改校名为“私立南开中学堂”,后以此为发祥地,兴办南开大学、南开女子中学、南开小学,逐渐发展起南开系列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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