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钱,如果单单把钱攥在手里,不可能让钱再生出钱来;只有不断流通,才能开辟新的利益渠道,才能获得更多的利益。如果像胡雪岩那样,用心投资,努力经营,用现在的钱为以后铺路,那么我们手中的钱就是可再生资源,即使花出去了,也会源源不断地流回我们手中。
胡雪岩在商场起步,一上手就选择了开钱庄。这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熟悉钱庄这一行当,更重要的是他看准开钱庄不仅是他能够安身立命的一桩生意,而且也是他可以大显身手不断开拓事业的一个稳定长久的财源,实在是大有可为。
钱庄生意自然是以钱生钱,因此,胡雪岩一开始就筹划了一桩长远的以钱生钱的生意,即接受失败逃亡的太平天国兵将的存款,然后放给两类人,一类是因调补升迁而需要盘缠的官员,另一类则是因战乱逃难到上海而在原籍有田产的乡绅。
多年战乱,太平天国此时已成强弩之末,虽未完全平定,但胡雪岩料定他们已是必败无疑。向逃亡的太平军兵将融资,接受的存款可以不付利息,因为那些逃亡兵将只求保命保产,根本谈不到要利息。而胡雪岩将这笔钱用来放债,就可以有大笔可观的进账,实在是无本万利的便宜买卖。
将这笔钱放给调补升迁的官员和逃难到上海的乡绅,胡雪岩有自己周密的考虑和长远的打算。
放款给调补升迁的官员,是学山西票号“放京债”的做法。所谓“放京债”,就是放款给那些外放州府的京官。这些人在外放过程中京里打点、上任盘缠,到任以后买公馆轿马、置仪仗,都要花钱。于是这些人上任之前都要借上一笔钱,到任后再还上。
据说“放京债”比放“印子钱”还狠,一万两的借据只实付七千,而且还不怕借债的人不还,因为一来有京官作保,二来有借据,如果赖账,借据递到都察院,御史一参,赖账的人就要丢官。事实上这些人到任之后搜刮地方,一般都有能力还回借款。
“放京债”当然是指放给那些由京里补缺放出来的官员,但这些年战乱不断,南北道路艰难,官员调补升迁,大多已不按常规到京“送部引见”,而是直接到任了事,比如江苏的知县调升湖北的知府,就可以直接由江苏赴湖北上任。这些人如果没有一笔钱做安家银子,自然也是“行不得也么哥”。而这些人多一天到差,就多一天好处,再高的利息也会借。胡雪岩依照山西票号放京债的方法“帮帮”他们的忙。
放款给由内地逃难到上海的乡绅,也决不会吃倒账。这些人家在原籍,依赖祖宗留下的田产,靠收租过活,过的是“伸手大将军”的日子,初到上海,凭着逃难时带出来的一些现款细软,在十里洋场上花天酒地,日子一长,坐吃山空,也就要靠借债度日子。
这些人借债,表面来看现在无力偿还,但放开眼光来看,这些人的田产还在。如今太平军已成败局,等到江、浙一带被官军收复,这些人回到原籍还是大少爷。现在可以让他们以田产做抵押,到时不怕他们不连本带利归还借款。
胡雪岩的“算盘”真是精到家了。以钱“生”钱的策略,让他在同行之中显得技高一筹了,以后开创自己的商业帝国自然是不在话下了。
拆东墙补西墙
事实上,做生意既是一种资金、实力的较量,更是一种智力的较量。做生意要有本钱,但如何为自己弄到本钱,却是要靠智力,要靠精明的头脑和灵活的手腕。一个成功的商人,总是能够凭借自己的智慧移花接木、移东补西,为自己弄到本钱。
胡雪岩办钱庄常使的就是“移东补西”之计。在开药店时,胡雪岩运用相同的策略再次获得了成功。
胡雪岩要开办药店,但是他根本没钱。不过,这难不倒胡雪岩,他脑子一转,便转到了筹集资本的两个主意:
第一步,他可以向杭州城里那些为官不廉、中饱私囊已经被“喂”得脑满肥肠的官儿们来筹集资金。他准备回到杭州,首先攻下杭州抚台黄宗汉。在这兵荒马乱之际,开药店本来就是极稳妥的生意,又有济世活人的好名目,说不定黄宗汉肯从他极饱的宦囊中拿出一笔钱来投作股本。如果攻下黄宗汉,另外再找有钱的官儿们来凑数,也就容易多了。
第一步如果成功,第二步也就好办了。胡雪岩接下来要让官府出钱来为自己开药店。刘不才有专治军队行军打仗容易发生时疫的“诸葛行军散”祖传秘方,配料与众不同,其效如神。
胡雪岩准备与专管军队后勤保障的“粮台”打交道。先采取只收成本的方式给军营送“诸葛行军散”,或者有捐饷的,也可以让他们以“诸葛行军散”代捐,指明数量多少,折合银子多少。
只要军营的兵将们相信这药好,就可以和粮台打交道,争取承接为粮台供药的业务。粮台虽不上前线打仗,但事实上却什么事都管,最麻烦的就是一仗下来料理伤亡,所以粮台上用药极多。
药店可以把药卖给他们,药效要实在,价钱比市面便宜,还可以欠账,让粮台本人公事上好交代。而既然可以欠账,也就可以预支。
除“诸葛行军散”之外,药店可以弄到几张能够一服见效与众不同的好方子,譬如刀伤药、避瘟丹之类,真材实料修合起来,然后禀告各路粮台,让他们来定购,领下定购药品的款子,正好可以用来发展药店生意,这步一走通,药店不就可以滚雪球般的发展起来了么?还用愁什么药店的本钱?
于是,胡雪岩的药店“胡庆余堂”,也就这样开办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