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样一路成长起来的:我在奶牛场长大,牛奶是生活中重要的食物来源。在学校时,老师也告诉我们,喝牛奶可以让骨骼和牙齿强壮又健康,牛奶成为自然界中最完美的食物。而我所吃的食物,大部分都由自家菜园或牧场生产的。
我是家族中第一个上大学的人,在宾夕法尼亚州攻读兽医学预科课程,然后到佐治亚大学念兽医系,一年后,康奈尔大学提供给我奖学金进行“动物营养学”的毕业研究计划,于是我选择转校。当然,其中部分原因是他们愿意出钱让我读书,我不必自付学费。我在康大取得硕士学位,也是克里夫·麦凯(CliveMcCay)指导的最后一位研究生。这位教授闻名于世的研究,是减少老鼠的食物摄取量以延长它们的寿命。我的博士论文是找出让牛羊生长更快的方法,于是我试着改善人类制造动物蛋白质的能力,因为这种成分是一般人所谓“好的营养”的基石。
我开始倡导人们多多摄取奶、蛋和肉类,以增进健康。这一点很明显和我的农家背景有关。而且我也乐意相信,美国人的饮食是全球最健康的。在早期的这段研究岁月里,我一再地遇见同一个主题:我们应该吃对的食物,尤其是含有大量优质动物蛋白质的食物。
在我早期的研究阶段里,我用了大部分时间去钻研迄今发现的最毒的两种化学物质:二恶英和黄曲霉毒素。刚开始时,我在麻省理工学院进行研究,负责一桩关于有毒鸡饲料的棘手工作。当时有数百万只鸡在短短一年内,因为吃进饲料中一种不知名的有毒物质而陆续死亡,而我就负责隔离并确定这种化学物质的结构。经过两年半的研究,我发现了二恶英——号称是迄今发现的最毒的化学物质。后来二恶英受到各界的广泛关注,原因之一是越战时期曾用做森林落叶剂的一种“除草剂”(又称“橙剂”)中就含有这种成分。
转折点!
离开麻省理工学院之后,我到弗吉尼亚理工学院任教,并且开始替在菲律宾进行的一项全国计划协调技术支援方面的工作。这项计划主要是研究营养不良的儿童,而其中有一部分的内容是调查为何菲律宾儿童罹患肝癌的比例超乎寻常的高,因为肝癌通常是成人才会得的疾病。研究结果认为,这是因为菲律宾儿童大量摄取黄曲霉毒素的缘故。这种毒素存在于花生和玉米中,目前已经被视为最强的致癌物质之一。
之后十年,我在菲律宾的首要目标,就是改善菲律宾贫困儿童营养不良的问题。这项计划是由“美国国际开发署”赞助,最后由我们在菲律宾境内成立了约110所营养“自助”教育中心。我们在这里的努力目标相当简单,就是确定孩童都能尽量摄取到最多的蛋白质。一般认为,全球大部分孩童之所以会营养不良,多是因为缺乏动物性蛋白质所致。因此全球各国的政府和大专院校,都致力于弥补发展中国家的“蛋白质落差”。
然而在这项计划中,我却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秘密,那就是——摄取最多蛋白质的孩童,最容易罹患肝癌!而且他们都是富裕家庭的孩子。
我后来注意到印度的一份研究报告,里面也有一些引人深思的相关发现。印度研究人员曾经以两组老鼠做实验,他们在其中一组老鼠的饲料中添加黄曲霉毒素和20%的蛋白质,这种蛋白质的含量与西方饮食很接近;
另一组老鼠的饲料中也添加了相同剂量的黄曲霉毒素,摄取20%蛋白质的实验老鼠都有罹患肝癌的现象,但摄取5%的老鼠却没有一只得肝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