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南方古猿和能人(还包括其可能的近亲卢多尔夫人)属于同一组人族,这组人族体重相对较轻,体形更适合相对较封闭的环境,其颅后骨骼使得陆上两足行走和爬树本领得以结合起来。这类人族的牙齿和下颌很好地适应了咀嚼和撕咬一系列需要反复咀嚼的各种食物。对南猿的牙齿和臂骨进行研究发现,这个组里年轻成员的发育速度和依赖性与现代非洲猿非常相近。能人和卢多尔夫人的牙齿发育似乎也与非洲猿近似,它们的发育期也比现代人的要短。
2.匠人、直立人、现代人和后来的人类属于第二组,其特征是高体重,体格现代,类人,更适应在空旷地带生存,颅后骨骼已进化成完全适应了陆上两足行走。这一组在树上四处移动的能力是非常有限的,牙齿和下颌的物理特性也有似于现代人。发育速度和我们一样。
对人属的这一定义在早于190万年前的人族和直立人及其在距今190万年前以后进化而来的继承者之间做出了明确区分。它暗示了一种行为上和进化上的差别将人类从距今200万年前繁盛于非洲的许多其他人族中分立出来。是什么导致人类进化过程中的这一适应性转变仍是未知的。它是与气候和环境的巨大改变有关,还是和其他大型哺乳动物群体中相对应的进化性改变有关,或者应归因于人族文化的具体转变?答案仍有待新一代的研究。
人族的进化,可以被视作在至少500万年的时间里发生的一系列适应辐射。第一次辐射属于大多数生活在非洲干旱地带的两足行走的猿。之后的两次辐射导致了目前仍被称为早期人属的物种以及粗壮型南方古猿,二者均有各自的适应主题。就早期人属来说,脑容量的增大起到了关键作用;就粗壮型南方古猿来说,则在于它们的牙齿出现了分工。尽管后者在形态上差异巨大,后来的人类在地理上的辐射要有甚于其在形态上的辐射,他们从非洲向外扩散,并产生了许多不同的地理人口。这一人族类型的四处开花正是进化的真谛所在:“一个在情况发生转换和变化时,不断产生新的行事方式、探索替代方案以及尝试新的策略的无止境的过程,一切皆在自然选择的驱动之下。”(Foley,1995:103)人族与其他哺乳动物没有不同,后者也是以单一起源始,然后辐射形成不同的分支。关于这些分支之间的关系我们至今仍知之甚少。
同样的适应辐射模式可能一直持续到史前史稍晚些的一个千年里,那时非洲、亚洲和欧洲都涌现出很多匠人和直立人,但这一进化过程中只有很小的一部分最终成就了现代人,这很有可能发生在非洲。
2.7最早的会制造工具的人类
“会制造工具的人类……”这样一个短语将最早会制造工具的人类同历史上所有其他灵长动物区分开来。制造工具的能力清晰地彰显了人类所独有的一个属性,即文化(第1章)。其他动物如黑猩猩会为了寻找食物或其他特定目的而制造工具,但只有人类才会常规性地、习惯性地制造工具,而且其形制也复杂得多。在制造工具这方面,我们比其他灵长动物走得都远。一个原因就是我们的大脑允许我们能提前对自己的行为做出安排。
最早的人类工具很可能是用易腐烂的木头制成的,比如一些简单的棍棒,掘土用的棍子,或鱼叉,但这些都没有留存下来。终于,在大约260万年前,通过敲击两个石块得到的简单石器出现在了东非,这个年代是惯常所公认的人类文化起源的时间。在东部和南部非洲都发现了大量这类石器,其中东图尔卡纳地区和奥杜瓦伊峡谷还发现了与之伴存的动物残骨。这些石器往往来自附近的卵石,有些如果移除一两片石片的话就能当做简单的石斧来使用(图2-13)。
石器专家尼古拉斯·图斯(NicholasToth)提出,最重要的人工制品并不是卵石,甚至也不是粗糙的石斧,而是那些被移除的刃部锋利的石片(flake)。有棱角的石片和火山岩块可以用来制作武器、刮削器(scrapper)和切割工具,用以切肉、宰杀动物,可能还用来切割木头。常规工具很少,但据图斯的控制实验显示,第一批工具制造者已经非常清楚地意识到石料有潜力成为一门日后逐渐复杂起来的简单高效的技术的基础。最终,简单的砍砸器(chopper)进化成了双面呈片状的粗糙的斧形器,即在距今100万年前曾广泛使用的手斧。最早的人类技术是以奥杜瓦伊峡谷命名的奥杜韦石器,那里第一次对这一技术给出了详细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