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他的阴谋(1)

逃离华尔街 作者: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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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准备就绪,尊贵的客人就要来了。

为了表明对客人的重视,MGS投行的执行董事长将亲自去机场迎接,何霜在MGS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隆重的接待。宴会也是奢侈标准,弥漫着高贵,还带有一种怀旧而浪漫的情怀。嫩烤小牛排、缅因州龙虾、黑松露鹅肝,鱼子酱做的比萨……道道菜品做工精致。酒是法国波尔多,雪茄来自古巴,招待场所选的是私家会所。

宴会上有个人的出现让何霜很意外。布瑞怎么现身了?何霜想了想,也对,人家布瑞才是始作俑者,MGS同黄海集团的合作最初是布瑞的面包,是他的一个朋友牵的线,一个中国人,曾经是王总的朋友。本该是布瑞盘中的菜却眼睁睁地看着何霜端走了,还借那盘菜开了一桌的盛宴。布瑞那时候太忙,抽不了身亲自飞中国,于是对大卫寄予重托,没想到大卫却折戟沉沙。这次王总和龙先生来美国洽谈合作事项,布瑞坚持要参加,他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同黄海集团联系的第一人是他,说什么也该见见黄海集团的王总。因为布瑞已经得到消息,这次同时来美国的还有好几个集团的老总,个个都是提着金库来的。他一个疏忽丢了一个机会,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它们擦肩而过。

亨特能说什么呢?布瑞已经在MGS干了快十年了,功勋卓著,亨特也只好点头同意他来参加招待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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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瑞和亨特之间各自的心思何霜当然不知道,但她知道布瑞含恨带怨,不服气的态度,从她出征上海到她凯旋而归,布瑞眼睛里的恨意更浓了,好几次在业务会上跟她抬杠。何霜没同他当面计较,心想,就算你能同各位总裁们斗酒,但你能和他们的太太姨奶奶们打成一片吗?何霜是个有计划的人,一只蚊子的嗡嗡声坏不了她的心情,她要一步一步地走自己的路,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在代表团到美国的前三天,何霜跟紫心通了一次电话。“最近怎么样?身体都还好吧?饮食上要荤素搭配,注意营养平衡,还要多吃水果和蔬菜。平日要多休息,才能有健康的身体,但也不能睡的太多,那样反而会头昏脑涨。我给你寄的英文CD收到了吗?收到就好,没事多看看,就当娱乐片看,开开心心中英文也就轻松学了……”何霜时不时一个越洋电话的问候和关心让紫心感到很温暖,她把何霜当成姐妹,说话对她掏心。

对于何霜旁敲侧击关于龙先生的询问,紫心从来就没往深处想过,总是实话相告。偶尔也有内疚感袭过何霜的心头,利用紫心的信任套取消息,这种做法是不是有些卑鄙。这次紫心又给何霜透露了两个秘密,一是五百亿元的高铁工程项目很快就要上马了,龙先生将会是省委高铁工程项目筹备组组长,并兼任高铁管理局局长,全权负责总体规划;二是有个官员突然被“双规”了,他的名字本来也在访美代表团的名单中。何霜听了第一个消息心头自然欢喜,那个五百亿元的高铁工程项目似乎已经指日可待了。但是第二个消息让何霜有些紧张起来,“那代表团还能按时来美国吗?他们的行程不会有问题吧?”紫心说:“放心吧,不会取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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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招待晚宴上,何霜看见亨特卖力地秀着他的中文,王总也不示弱,努力展现着他的英文。那些破碎、零乱的句子落在何霜的耳朵里,有时听起来让人云里雾里,甚至滑稽可笑。但是他们两个人都不在乎,相谈甚欢,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那种渴望独立交流,渴望丢掉翻译这根拐杖的内心,何霜感觉出来了。

相较于亨特和王总,其他人都比较安静。布瑞和龙先生的话不多,大多数时候是专心倾听。他们两个人的交流是通过何霜翻译的,最初只是礼貌的问候,然后话题慢慢地涉及到对中国经济发展的看法。布瑞说,中国应该大力发展金融产业,应该更彻底地开放资本市场。龙先生说,中国如果彻底开放了金融市场,当金融危机袭来的时候会输得很惨。布瑞说,如果你畏畏缩缩,怕老虎、怕失败,不敢在金融海洋里学会生存和搏斗,你永远也不会长大,在世界舞台上必然会惨遭淘汰。龙先生说,我们会慢慢来,慢慢成长。布瑞说,中国应该动作快点,中国的GDP已经很强大了。龙先生笑道,很多人只看到中国GDP惊人的数字,却没有正视中国人口众多的现实。中国经济并不像国际传媒所报道的那么强大,所以中国经不起任何形式的经济危机。当然,如果资本市场开放不够彻底,人民币也不能实现国际化,对中国参与全球金融的战略性投资是一种制约,所以中国政府一直在探索。布瑞说,我想知道当前中国政府对风险投资的态度。龙先生说,中国欢迎海外风险投资公司去中国发展,风险资本的引入将增强中国的经济活力,有利于中国企业进入海外市场,在国际舞台上亮相。同时中国资本也会对海外金融机构进行投资,这对中国参与金融全球化有非同寻常的意义。

龙先生侃侃而谈,自信而优雅,果断而坚定,观点鲜明,逻辑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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