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家阶级的怀古精神,也促成卜部兼芳对《日本书纪》的注释《释日本纪》(13世纪后期完成?)及僧人仙觉(公元1203—?)的《万叶集注释》及其他古典书注释的创作。这些书籍对后世学术研究是有很高价值的。但从其精神境界而言,却没有新的创造。武家虽然还未发展到创作出自己的学术著作,但北条泰时的下一任的“执权”北条时赖,却想从中国的政治书中学到从政方法。“执权”北条义时之孙北条实时(公元1224—1276年),在武藏国金泽的称名寺中建立金泽文库,收藏了汉文和日文书籍。
在古代末期的文化中开始崭露头角的群众,在12—13世纪以后的文化中,不仅多次出场,而且在文化创造上也直接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例如,描写从平氏全盛时到其没落的全国性战乱历史的战争题材文学最高峰的《平家物语》,就有贵族、武士和群众等各个阶层出场。据说,该书的蓝本是贵族出身的信浓国的前司行长(13世纪初人)所著,并由名为“生佛”而出生于东国的盲琵琶琴师进行说讲的。现存的《平家物语》,是在武士与群众(主要是名主阶级)之间弹着琵琶说讲该故事的过程中,不断加以修改而成的。在这个意义上,《平家物语》的完成,群众也发挥了积极作用。因为《平家物语》不是单个人读的读物,而是给汇集在一处的多数人听的故事,这一点又成为夹杂着很多出自汉文和佛经的汉语、强而有力并有韵律从而得以完善前所未有的日语与日文形式的条件,构成故事基调的思想,虽是“盛者必衰之理”的佛教与贵族的无常观,但它却正确地描写了在革命动乱中的各阶级和人物,它并没有以单纯的末法思想的哀伤作为故事的终局。其所以如此,大概还是因为它是在充满生活气息的群众社会中间被创造、被说讲以及被接受的吧。
民族的新佛教与神社信仰
在宗教方面,贵族佛教衰落,以武士和群众为基础的新佛教和神道勃兴了。平安贵族的净土信仰只是在开始时主张“现世就要沉浸在极欢乐气氛中”。12—13世纪以后的贵族,却再也不做这样指望了。只有属净土信仰的一个方面的末法思想,才有了如上所述的深刻化。与此相反,出自于美作国土豪之家的法然(公元1133—1212年),开始时曾在延历寺修行,因其戒律与教义太繁琐,并因无力解决群众现实的苦恼而失望,不久,他就开创了净土宗,倡导只念佛,即使不做其他方面修行也能升入极乐世界这样一种“专修念佛”的教义。其弟子亲鸾(出身不明,公元1173—1262年)则又将其进一步发展与深化。他们的教义使得在接连不断的战争灾祸中,不得不深刻考虑生死问题的武士以及为剥削与压迫所苦的群众所信仰,就是在宫廷也接连出现女官皈依于这一主张“妇女成佛”著者注:奈良朝以前的国家佛教,从未提出过每个人的信教得救问题。后来天台与真言二宗才提出妇女罪恶深重,因而不能成佛(得救成佛)。在平安时代末期的净土信仰虽有过“妇女成佛”的教义,但却附有条件,即妇女成佛是极其困难的。另外,因为妇女被看成是罪恶深重的,所以任何宗派都不许僧侣娶妻。
的教义的。但因受宫廷与旧佛教坛的迫害,公元1207年法然被流放到讚岐,亲鸾则被流放至越后。后被赦免,法然回到京都,亲鸾则到常陆,在东国农村生活了20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