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素抱朴,少私寡欲,绝学无忧。
白话文:保持纯洁朴实的本性,减少私欲杂念,抛弃圣智礼法的浮文,才能远离忧患。
2006年,北京所销售的宾利车比全球任何其他城市都要多。各类奢侈品厂商蜂拥而至,抢占市场。这让北京人觉得自己特有面子,拥有了渴望已久的富裕形象。如果这不是一个天大的误会,那便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比起纽约、东京这样的城市,北京的GDP总量、财政税收总额、人均GDP都不占优势。一句话,北京所创造的财富和他现在消费的财富不相称。中国有句古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旦习惯了奢侈,将来要是财源被切断,那种日子会非常艰难。奢侈通常是衰败的前兆,八旗子弟的经历已经说明了一切。正因为如此,真正的富有和奢华才会变成一对水火不相容的冤家。巴菲特以他的实践证明了这一点。
1951年,21岁的时候,巴菲特与苏珊结婚,两人住在一套每月65美元租来的三居室公寓里,房间很破败,经常有老鼠出没。1954年,他们有了自己的女儿,巴菲特不愿意花钱去为女儿买一张小床,只好把一个抽屉铺上褥子,把女儿放在里面。后来,他的经济情况改善了一些,但仍是不舍得花这笔钱,而是向邻居借了一张婴儿床。
巴菲特极其不注重自己的着装,他的衣服总是穿到破得不能再破的时候才换新的。苏珊为他买的衣服他经常不穿,或者干脆退掉。记者经常问巴菲特,为什么一直不肯穿名贵一点的衣服,巴菲特用他特有的幽默回答:“我并不是不穿,只是名贵的服装穿到我身上也就显得便宜了。”他的妻子在这一年给自家的屋子装修了一下,共花去15000美元。“这像要了他的命一样”,他的一个球伴这么评价巴菲特的反应。
1962年,巴菲特32岁。这一年,他的个人资产达到了100万美元,实现了少时的梦想。有一个朋友问他:“当百万富翁的滋味如何啊?”巴菲特笑了笑,回答道:“我可以用钱买到任何想买的东西。”他想了想,又追加了一句:“假如我愿意的话。”
然而他并不愿意,这一年他只换掉了陈旧的老房车,因为开着它去接客户显得太过寒碜。巴菲特最愿意的是坐在自己寒碜的办公室里积攒更多的财富。
已经成为富翁的巴菲特生活依旧十分简朴。他不仅不关注奢侈品的消费,甚至排斥其他人谈论奢侈品。他去度假的时候,曾经向导游抗议“请不要再说他们(窗帘、地毯等)值多少钱了,说说这些钱怎么赚的吧。”
巴菲特的节省甚至到了“给钱都不要”的程度。合伙企业是一种“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的制度。在这种制度下,企业每年都会提取总资金的一定比例作为企业的开支,而这笔钱的支配权在出力方——基金经理。当时美国一般共同基金的管理费用占1.25%,而巴菲特的合伙企业中只有0.05%。可以说,巴菲特每年放弃了相当于数十万美元的支票。巴菲特对于华尔街新贵们不断使用股东的钱或者自己的钱(这种情况很少)来扩建自己财富王国的行为十分鄙夷。他曾多次撰文并在公开场合批评这种行为。
巴菲特不仅在生活上与华尔街新贵挥金如土的习性不同,在对财富的认识上,巴菲特也与同时代的人很不相同。
在他成为百万富翁之前,巴菲特对于财富的认识已经有了一个比较大的转变。那是他26岁的时候,尚没有富起来的他写信给自己的好友。在信中,他对臆想中的财富十分担忧。他提到自己“不愿意将财富挥霍掉”,也不可能“留给孩子们大堆的金钱”,他不知道“剩下的财富怎么办”。
或许在一般人看来,巴菲特这是在痴人说梦,就像还没有中福利彩票便已经开始规划要怎么花500万了。可是如果追问一下我们自己,即使是痴人说梦,我们说过这样的梦吗?如果我们没有做好当富翁的准备,我们又怎么可能富起来呢?巴菲特曾经说过:“准备是最重要的,诺亚不是下雨之后才开始造方舟的。”
设想一下: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们被幸运之神捉住,一夜间陡然暴富,若不做妥善安排,“靠山吃山”,能够维持几年的富裕生活?
荣升百万富翁之列的巴菲特早已经意识到财富是来自社会的,他个人创造再多的财富也只能消耗其中的一小部分,剩下的财富应该在社会上找到自己的位置。但巴菲特尚未找到,虽然他已经开始向一些慈善机构进行捐款,但他尚不认为这是最好的方式。
而立之年的巴菲特走到了人生的小高峰,他的认识也成熟了很多。他对财富的“杞人忧天”让我们知道:不管处于什么环境中,做好致富的准备并不一定会成为富翁,但如果不做就一定不能成为富翁。
巴菲特是个理财高手,在他的眼中每一分钱都是财富的来源,而浪费每一分钱则都可能是浪费数百万美元。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时间这一魔鬼在捣鬼。当然,我们也可以将这个魔鬼驯化,为己所用。那就是“省今天的钱,办明天的事”。巴菲特最后的成功正是因为他把几乎所有的钱都用来投资,他的财富雪球是从最初的一粒小雪花滚出来的。正是由于这种吝啬,才有了大财神巴菲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