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不敢当。”他立马有些诚惶诚恐起来，“这件事情，若不是杨部长一再地给我暗示，我也不会要求南方实业走‘低碳环保，绿色能源工业’的路数。所以，华东项目能够顺利成为星火扶持的重点计划，主要还是靠杨部长一贯的主持指导及大力的推行前进！”

“呵呵，”莉莎笑了起来，“如此说来，你们这一次出国，最有收获的应该是南方实业的李总啊！”

“那是自然。星火扶持计划的批文一下来，南方实业马上就可以正式启动华东项目，从而解决融资、土地、产业供给等一系列棘手的问题。”

“那可真是天大的好处。”

“呵呵，是啊！”

两人心照一笑。

“不过，”林怀文回过神来仔细想想，又难免不放心地叮嘱她，“这事儿，八字刚刚才一撇……”

莉莎知他意思，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林怀文的胸口，娇笑道：“您就放心吧，林处长，我可不是嘴巴不牢的人。”

“嗯，嗯。”这一点，让林怀文骨头尽酥，完全地放宽心来。

莉莎完成任务，寻思脱身。她举起手中的酒杯，朝着他摇了摇，俏皮地告辞道：“林处长，我先失陪了。”

不待酒会结束，韦康与莉莎已经提前离开。

“偷梁换柱，以假乱真，呵呵，你做得很好，莉沙。”韦康含笑夸赞她，“你的演技一流，挖到了很有用的情报。”

“谢谢韦总监。”莉莎一时还没有从“间谍”的角色中缓过神来，十分兴奋地说道，“真没有想到，华东项目主打的路数是‘低碳环保，绿色能源工业’，这跟您做的预案十分贴近。”

韦康淡然微笑，解释说道：“南方实业的口风一直很紧，但是，并不是完全的无迹可寻。这半年来，他们一直打着环保工业的口号，而李万生多次参与的活动，亦与此有关。这不难让人寻味到其中的端倪。”

“韦总监高见，果真是未雨绸缪啊！”莉莎信服地竖起大拇指，停停又问，“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

九洲公司的总裁办公室里，秦春华闻言蹙眉，合拢手中的书，疑惑着缓缓说道：“疑以叩实，察而后动。复着，阴之媒业。”

“——这打草惊蛇，是在摸不清楚对方虚实的情况下，试探侦察。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南方实业的路数，为何还要打草惊蛇？”

秦春华问的人是莉莎，她正向他汇报情况。

“是的，秦总。我当时也向韦总监提出了同样的疑问。”

“嗯，他怎么说？”

“当时，韦总监说，南方实业的虚实已明，但是，他们的批文还没有正式下来，正全面封锁着消息，自以为是一条隐藏在草丛里的狡猾的蛇。所以，我们这打草惊蛇，可是精准打击，一出手就能击中南方实业的七寸，让他们对我们九洲公司不得不刮目相看。”

“精准打击！”秦春华口中低声重复了一遍，压在书上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抚摸起书封。

书并不厚，但是“分量”极重。古色古香的封皮上，印着这样一行小篆——《兵家三十六计》。

办公室里一时沉静。

秦春华思忖了半晌，突然眉目尽展，露出一丝得色：“好一个韦康，连续用了‘美人计’、‘借刀杀人’、‘以逸待劳’、‘偷梁换柱’、‘打草惊蛇’……兵家三十六计，接下来，你还会使出什么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