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一时沉静。

好一会儿，李万生再度开口打破沉静：“小宝她……最近好吗？”

最近几次，他总会在公事之后，跟常文莱聊起慕家宝。

一说起她，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慕小姐她……很好。”

“哦。”

“其实，李总……”常文莱试探着说道，“您可以自己多跟她交流。您俩毕竟是父女嘛，有骨肉亲情，再见外的感情总会被融化。”

“唉！”李万生叹了一口气，“我倒跟她打过几次电话，不过，实在是聊不起来，这孩子，对我的成见很深啊！”

“这样啊！”常文莱叹了一声。他的面部表情十分复杂，似是同情，又似是了解，更仿佛带了一些指点，说道，“其实，慕小姐应该多留在上海，留在您的身边，慢慢相处，您俩之间的距离没有了，隔阂自然也就没有了。”

“是啊！我的年纪越来越大，是时候让她跟在我的身边，学习一些经商之道了。”

“呵，李总，看您说的。您还年轻着呢！”

常文莱谄媚地笑着，又把话圆过来：“不过，南方实业偌大的一个事业，的确需要有个自己人把它传承发展下去……”

停停，他又悄悄地看看李万生的神情，自觉有了六七分的把握之后，方才小心翼翼地继续说话，暗示他道：“或许……您可以通过一些法律程序，去私扶正，进一步地明确您与慕小姐之间的关系、权责……”

“法律程序、去私扶正……”李万生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又轻轻地蹙了一下眉目，若有所悟，“嗯，这样，多多少少可以弥补一些我对她们母女的亏欠，亦可以让小宝明白到我的良苦用心。我想，这对于改善我们眼下的父女关系，应该是大有裨益的。”

常文莱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的提议一点即到，已有成效，此时已无需再多说话。只是，谁都无法察觉——在他的眼眸之中，带着一丝狡黠的，又仿佛是得意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