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暗示的是他的交易员们对于他们正在进行的交易了解了足够多的信息。这些信息帮助他们在交易时免受直觉的干扰,所以他们不会说他们觉得怎么样,而是说他们掌握的信息是什么。这是细微的差别,但却至关重要。同样,如果出现问题,他们需要具备同样的专业能力来换位思考。科恩谈到“促进因素”对每项交易的推动,“大多数交易员想从事各种不同的交易。这会儿他们交易雅虎公司的股票,下一分钟又去交易埃克森公司的股票,”他说,“但我公司的交易操作与此截然不同。我希望我的交易员们能够把专注的对象放在某特定领域的交易中。我不希望他们是什么都略知一二的交易员,而希望他们是对某一领域有深入研究的交易员。”
这就是为什么基夫的专业性体系往往在类似孤僻的、浮夸的交易员身上体现出来。像SAC公司那样年复一年创下辉煌收益的公司,不可能只拥有同一类型的证券交易员。它既需要谨慎小心的,也需要粗犷豪放的,既需要勤勤恳恳的,也需要卖弄技巧的,既需要利率方面的专家,也需要懂得外国证券的员工。但公司需要创建一种文化让各种类型的人才共存,因为他们所做的是让公司赚很多很多钱,这是他们保持专业性所得到的奖赏。“不管你怎么把他们看做风险承担者,但他们实际上更倾向于克制行动而不是过多行动,”基夫告诉我,“因为他们都想赢。”
那些频繁转换产业和交易类型的证券交易员很难有这么好的自信心,因为这源于对某一领域具体知识的全面了解。如果这个领域出现问题了,就会有种冲动让你转去另外一个领域。这点与保持专业性截然不同。但基夫也不认为过于保守谨慎的人可以成为优秀的交易员,他们的职业决定了他们必须承担风险。“我们的目标是要成为消息灵通的风险承担者。”这样当压力加强时,科恩的交易团队能够通过掌握的足够多的知识与信息支撑他们保持专业性并作出关键决定。这种决定与靠自己的直觉判断完全是两码事:靠直觉的人可能认为他们就是英雄,甚至是关键人物,但是从长期来看,他们会输得更多。这就是二者的区别。“史蒂文?科恩是非常强势的、专注的、镇定的、不断提高门槛的人,”基夫告诉我,“他不是以超越他人为动力的。我想他是因为需要才这么做,而且他也能够做到。”
专业性与直觉的较量
想要了解保持专业性对成为关键人物的重要性,你需要想想像SAC公司那样的公司是如何进行大额对冲基金交易的。仅靠勇气来交易而不断造成混乱的结果,这不是多么久远的历史,在很多专业公司中这甚至算不上历史,因为它还在发生着。
下面的例子发生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威廉?穆马担任美国银行家信托公司的合伙人和全球金融衍生品业务主管时。那时银行家信托公司是备受尊敬的公司,尤其以金融衍生品、金融工具交易闻名。金融工具那时主要用于管理风险或探索投资机会。穆马是一位胆大卓识的人,但他也意识到专业性对于交易员来说是优于其他特质的,是最重要的,是在关键时刻决定成败的因素。但问题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想到了这点。
“我们想要像三角洲特种部队精英、象棋大师、奥运金牌得主这样的人才,”他说起他的早期用人策略时说,“我们认为能够成为伟大的交易员的人,一定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但是没有,我从没有在他们身上发现任何独特的模式。”
他发现的是某种程度上的适应能力,它在一些优秀的交易员身上可以看到,但这并不是所有伟大的交易员必备的素质。任何赚了大钱的交易员都可以第二天吹着口哨去上班,但这不能证明他就是个伟大的交易员。最出色的交易员是这样的:即便亏损了很多,他们依然可以在机会出现时随时准备进入市场。他们共同的特征是:他们不想失败,这和他们不喜欢失败是不同的。所有的交易员都会在某时亏损,但这不意味着失败,只能说他们在某一天亏损了。一些优秀的交易员会找出避免亏损的策略,找出那些不仅仅是导致他们某一天的交易亏损的原因,还包括会影响到将来交易成败的原因。
穆马换了一种假设。能拿到哈佛全A或能加入海豹特种突击队的人有两个特点,但其中只有一点可以使你成为出色的交易员。一些人比其他人准备更精心、学习更努力,但是这却不一定能帮上他们。他们都不想失败,无论是在生活中、学校里还是工作上,都如此。但是在交易中这是不可能的。还有一些人告诉我,他们天生会更好地督促自己成功。他们不惧怕失败,他们憎恶失败。在实际生活中,更伟大的交易员会在某一天损失上千万美元后,第二天仍能来上班,仔细考虑昨天发生的事情,并决定不再犯类似的错误。这不意味着他改变了策略,也不意味着他那天工作得很出色。如果这个人是一位伟大的交易员,他会保持专业性,丢弃糟糕的策略,找出更好的,即使失败了,至少是以一种不同的方式失败了。这就是伟大的交易员和哈佛拿全A的人最显著的不同,他是靠十足的准备,一路艰辛蹒跚走过来的。交易员才是真正的适应性强的人,哈佛优等生的成功是靠避免失败获得的,这在交易中是不可能的,因为所有人都会在某时交易失败。具有较强适应性的操盘者知道,只有以专业性适应变化才能投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