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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离开这座城市(6)

毕业后我们一起失业 作者:丁振波


我打开随身听,聚精会神地听许巍的歌曲:《蓝莲花》《一天》《时光》《天鹅之旅》《礼物》《故乡》《闪亮的瞬间》《方向》《今夜》……

许巍的歌曲特好听,让我如痴如醉。正如他的专辑中介绍的那样:“对于关心华语原创音乐的朋友来说,‘许巍’两个字就是一个‘特殊的品牌’,他用旋律祭奠过去,用淡定表白未来,歌声在他的肺腑与唇齿间游走,就凝结成了对人生的敬畏,对音乐的感恩。很多人这样说:我们期待他的作品,不如说,我们在等待许巍给我们一个生活的感悟。”

听着歌曲,我突然想起了王静纯,想起了那个令我着迷,着迷到为之单身四年的女孩。我有一种预感:她生活得并不好。我想去上海见她,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我关掉音乐,说:“要不真去上海吧,明天就去。”

任新华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说:“随便吧,反正我们几个都是瞎混,在哪儿混都一样。我就纳闷,为什么现在的生活就这么难,真是越来越难了。”

秦治川提议说:“明天我们去找工作,年后再去上海。”

那晚我想了很多,整个晚上都在思念王静纯。我猜测,她此刻要么在自修教室奋力备战考研,要么在上海的公交上和地铁里艰难跋涉,忙于找工作。王静纯补习了一年,不幸的是第二年她的成绩依然不高。似乎命运在跟她过不去,她上了一所很普通的高校,而且专业不太好,好像叫什么软体动物研究。因为专业上的劣势,我敢猜测她寻找工作时一定遇到不少麻烦与障碍。

那晚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自己和王静纯手牵手走在上海的大街上激情浪漫。那个梦有些离谱。醒来时我发现,我牵着的是任新华的左手。他还骂我:“你他妈有病啊?你同性恋啊?你睡觉牵我的手干吗啊?还甩来甩去晃来晃去的。”

那天我早早地起了床,脑子稀里糊涂。那段时间我真的很想有个女朋友,总想找个人倾诉,说出自己的心声,一起畅谈人生理想,哪怕就是灰暗的理想,也可以扯上几句,也可以解救我的心灵。赶紧捧了一把冷水,洗了个冷水脸。

洗漱之后,我渐渐清醒了过来。不知怎么的,我突然又把去上海的计划取消了,也许去上海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我对他们说:“咱们先不着急去上海了,都别想了,随遇而安吧,我们今天去人才市场找工作吧。”

他们一致赞成。

那天上午我们四人一起去了人才市场。

确切地说,那应该是人才和劳动力相结合的市场,那里既有招聘人才的,也有需要劳动力的。中小城市并不像大城市那样,人才市场与劳动力市场分得很清楚。因为这个城市并不繁华,因此人才市场里面的人不多,适合我们的工作机会更是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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