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钻秦治川的牛角尖，说：“没觉得大学生有什么值得羡慕的，或许上大学本来就是个错误。你看我们现在，甚至不如那些没上大学的人，很多人高中毕业后出去自己创业，都混得不错。”

秦治川说：“这当然不一样，二者之间的生活水准和思想观念不一样，现在我们是失业，明年就不一样了，年后肯定会好起来的。”

我说：“可人家的公司都经营得像模像样了，年纯利润上百万的都有了。但愿吧，但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秦治川说：“会的，肯定会的，你才多大呀，就这么老成了，年轻没有失败。”

我说：“你今天真的变了，比以前自信多了。”

秦治川说：“那还能怎么样，人家比咱们更惨的都要生存下去，我们还能怎么样。跟你说吧，人这一辈子活得差不多就行了，不要看得太重。放心吧，我们肯定饿不死。我以前自信不够是因为被女友欺骗了四年，四年哪，这不是一个数字那么简单。现在好了，我走出来了，不再为她悲伤了，不值得。”

我说：“她会后悔的。”

秦治川说：“谁知道她会不会后悔，应该不会吧，人家男友好歹也是个硕士。不过这都无所谓了，后悔不后悔跟我也没有关系了，她过她的，我过我的，不一条道上的……你呢，你相信命运吗？”

我回答不上来。

“也许……也许有这么回事吧。”

……

那天下午我们聊了很多，关于大学生，关于命运，关于未来。

任新华与女友的进展速度史无前例的快，他只用了五天时间就带女朋友去郊游了，两人世界，夜不归宿。

回到住处后，秦治川问任新华：“旅游的感觉很好吧？”

任新华说：“没法说，这个得你自己亲身体会。”

秦治川问：“李莫莫有没有单身的好姐妹？要是有的话，给我和丁小波也介绍介绍。”

任新华默认。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秦治川在等待任新华的帮助的同时，也没有忘记自己主动出击。

秦治川强迫自己看了两天的考研书，然后近乎砸酒瓶似的扔掉手里的书，告诉我说：“我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一点也看不进去，只知道那是汉字。”

也就是说，他再一次放弃了考研的打算。

“我已经尽力了。”

我说：“刚开始都这样，需要慢慢适应，也许过几天就不一样了。”

秦治川说：“算了，我都尝试过了，就是看不进去。可能我太浮躁了。我太需要自我救赎了。你知道我这两天的收获是什么吗？最大的收获就是能考上研的，都是不一般的战士。”

我说：“先放松几天，以后再看吧，人的心情在不同的时候是不一样的，有时看得进去，有时看不进去。在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一加一你也会搞错。慢慢来，还有一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