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调动工作不成，我只好压抑自己，老老实实地埋头苦干。

过自己不想过的生活无奈，做不想做的工作更无奈。

在我托同事的介绍下，秦治川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勉勉强强的工作，开始了有工作的日子。有工作了，他倍儿兴奋，早八点上班，他七点半就到办公室。相当积极，他去得一次比一次早。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守门的大爷都会跟他玩命：你来这么早，不是成心不让我睡懒觉么。

就在这个时候，陈乔翌和女友刘皎辞职了，他们也来到了市区，来到了我们租房的地方。

陈乔翌很幽默，提着一大包行李的他一走进我们的房间，就迫不及待地从包里拿出一只灯泡，笑着对我们说：“看，我把房间里的灯泡给带过来了，反正也是自家工厂的，不拿白不拿。人家领导私卖国有财产，不拿财产当回事，我拿只灯泡算什么。”

这年头国有资产流失严重，这话看来一点不假，眼前就是鲜活的例子。

“你真行！”

我们几个哈哈大笑。

为安顿住宿，不解散“四人组合”，当天中午我们几个就去旧货市场买了两张床，整个楼层被我们闹得跟地震了似的。陈乔翌和女友一个房间。任新华和女友另一个房间。我和秦治川从房间里搬出来，住客厅。

六个人住一起，这使得我们两室一厅的住房像地下传销公司，拥挤，邋遢。

陈乔翌偷偷告诉我，他做父亲的格局基本形成，形势非常明朗。

我有些震惊。

他和女友的初夜出事了，刘皎排卵不规则。两个人第一次没有采取避孕措施，之后也因为安全期没有进行补救。

陈乔翌窃窃私语地对我说：“她这个月的例假没来，按照道理一个礼拜之前就应该来的……我怕她再出事，那里熟人多，多不好意思，让人知道了够丢脸的，所以一起辞职带她来了。哎，说出事就出事了，你说我这都这什么命。”

其实，陈乔翌应该佩服自己的能力，一次就中。这才是好命啊。

我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陈乔翌沉住声音，“我还能怎么办，她不肯去医院堕胎，气死我了。我都劝了五天了，就是不听我的。”

我说：“我帮你劝劝。”

他说：“行，你帮我好好劝她……”

之后，我带着尴尬走进里屋，迟钝地走到刘皎的身边。我站在那里琢磨该如何开口。

没等我开口，她就说：“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听的，我只想和他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我说得很直接，“现在去医院很简单，一天两天就可以解决，要是真的拖到婴儿成型了，我想受伤害的人应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