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昌光问齐贵民，刚才洪凯歌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齐贵民说：“洪主任所讲的全都是真的，没有半点虚假，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回去问你父母亲，也可以找局里其他人调查。”

洪凯歌说：“都是真的，没有半点虚假。你弟弟清楚，你母亲清楚，你父亲也清楚，整个广电局的人都清楚。”

陈昌光说：“他们没有告诉我实情，只说局长忘恩负义。”

洪凯歌笑道：“实际上他们已经告诉你了，只不过方法不像我这样直白，而是很含蓄，很婉转，以为你这个读书人能理解。哪里知道，你太迟钝了。譬如说，他们叫你不要到广电局来闹事，闹事没有好处，说餐馆单位收回去就收回，不承包也好。这就是告诉你，没有闹的价值，闹起来反而不好。只是你太不冷静了，听信了你弟弟的鬼话。”

陈昌光说：“我弟弟为什么要骗我？”

洪凯歌说：“也不能完全叫骗。你弟弟比你心眼多一些。你弟弟是想，通过你在前台闹，你父亲这个人大常委会主任在后台撑腰，想必广电局会让步。我可以武断地说，人大那些来做工作的主任可能领会错了你父亲的意思，不是做你的工作，而是要齐局长让步，否则你也不会抓着局长的衣领不放。”

齐贵民连连点头称是。

陈昌光说：“你洪凯歌的眼睛真毒。”

洪凯歌笑道：“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是实话实说嘛。”

陈昌光接着问：“我想问你一下，这件事对我对我弟弟对我父亲有没有什么影响？”

洪凯歌说：“怎么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要是早一点想到该有多好。当然，现在想到也不迟，但是我要提醒你，将来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不能像今天这样冲动和盲干，要三思而后行。”

陈昌光表示聆听教诲，洗耳恭听。

洪凯歌说：“如果没有刚才那个急转弯的明智之举的话，可能会有影响。第一，你今天这种过激行为是违法行为，不仅侵犯了齐局长的人身权利，还侮辱了齐局长的人格，同时还干扰了广电局的正常工作秩序。严格来讲，这种行为起码要拘留十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