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昌光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把僵硬的右手松开，同时将左手的玻璃茶杯放在桌上，然后双手抱胸，说：“那好吧，我接受你的建议。”

是转机的表现。

洪凯歌说：“第一，关于你弟弟承包的事，在你母亲任局长期间，这个餐馆老是不赚反亏。你母亲为了扭转这种局势，按照上面的要求，决定将餐馆承包给私人去做。当时有两种意见，一种是承包给单位以外的人去做，一种是承包给单位内部困难职工去做。经研究决定，还是承包给单位内部困难职工去做。你弟弟知道这个情况后，觉得有利可图，就去找你母亲，你母亲就叫你弟弟找分管局长，也就是你面前的这位齐局长。齐局长感到为难，因为党组已经研究确定了人，就去找你母亲。你母亲却叫齐局长看着办。齐局长更为难，就去找其他几位副局长合计，最后改变原决定，把餐馆给你弟弟承包了。齐局长再去找你母亲汇报时，你母亲非常高兴，说你们同意我就同意。就这样，你弟弟便轻而易举地承包了这个餐馆。

“关于承包协议和强行回收餐馆的事。承包时广电局以办公室的名义同你弟弟签了一个承包协议，协议主要内容是承包期为十年，前两年不交管理费，从第三年开始每年交两万。当时你弟弟满口答应，并在协议上签字。你母亲在位时你弟弟经营了五年，按规定从第三年开始应上缴管理费，但你弟弟以生意不好亏损为由，拒不上缴管理费。当时齐局长专门向你母亲报告过，你母亲装聋作哑不表态。为此，你弟弟有恃无恐，索性每年都不交。局里干部职工知道后非常气愤，但是敢怒不敢言。你母亲退休后，大家觉得机会来了，强烈要求收回餐馆，局领导集体班子研究，决定收回餐馆。但是，局领导班子还想给你弟弟一个机会，叫你弟弟把前三年未交的管理费补上，还可以继续承包。你弟弟却说，钱是不交的，餐馆是要承包的。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单位的餐馆怎么能给你白做呢？就这样，局领导班子正式决定把餐馆收回来。

“是的，这里有一个违反承包协议的问题，那不是广电局违反承包协议，而是你弟弟违反了承包协议在先。当时你弟弟有一个说法，就是生意不好有亏损。实际情况怎么样？这个你也应该清楚，可以说生意非常火爆，广电局来客、人大来客，政府有关部门和公检法客人都冲着你父亲、母亲而来，如果说生意不好，那是睁着眼说瞎话。因此说，广电局不存在违反承包协议的事，强行收回是按承包协议办事。

“陈昌光你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如果你是广电局的领导，这个事你应当怎么公道？刚才所说的这些，也是你弟弟承包餐馆的全部事实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