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关注他们的呐喊”
“社论式广告”的来源形形色色,形式五花八门。人们万万没有想到,1960年3月29日刊出的这则名为“关注他们的呐喊”的广告,会在种族议题之外,掀起一轮更大的争议,不仅成为对新闻自由的巨大考验,并进而演变为美国言论自由史上的一座里程碑。
第二章蒙哥马利的反击
霍尔在《广告报》上,发表了一篇气势汹汹的社论:“世上有两类说谎者,一类主动撒谎,一类被动为之,这两类说谎者在3月29日《纽约时报》的整版广告中,粗鲁地诽谤了蒙哥马利市。”他叫嚣道:“谎言,谎言,谎言,这就是些一心想募款的三流小说家捏造出来的故事,好欺骗那些偏听偏信、自以为是,实际上却屁也不知道的北方佬。”
第三章南方的忧伤
“那些从未感受过种族隔离之苦的人,很容易轻言‘等待’”,马丁·路德·金写道,“但是,当你目睹暴徒对你的父母滥用私刑……当你试图向六岁的女儿解释,为什么她不能像电视广告里那样在公园嬉戏玩耍,却怆然词穷……当你驾车远行,却发现没有一家旅店愿意让你留宿,而你不得不蜷在车上夜复一夜……当你日复一日被“白人”和“有色人种”这样的标签字眼所羞辱……你就会了解,‘等待’为什么对我们那么艰难。”
第四章初审失利
沙利文的律师读到“黑人”一词时,故意读成“黑鬼”,还说自己这辈子都这么念这个词。法庭上,白人律师都被冠以“先生”头衔,如“纳奇曼先生”、“恩布里先生”。黑人们却被称作“格雷律师”、“克劳福德律师”、“西伊律师”。仅仅因为肤色不同,他们居然连“先生”这样的敬语都享受不到。更令人心寒的是,法官对这些统统置若罔闻。
第五章媒体噤声
内部人士透露:“《纽约时报》当时正被内部罢工和业务亏损折腾得焦头烂额,要是输了这些官司,报纸肯定会完蛋。”对于《纽约时报》根据宪法第一修正案提起的上诉,阿拉巴马州最高法院用一句话直接驳回:“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不保护诽谤言论。”只要每家法院都认同上述论点,《纽约时报》将永远无法胜诉。
第六章自由的含义
1797年,乔治·华盛顿即将卸去总统之位,告老还乡,费城《曙光报》发文称:“此人是我国一切不幸的源头,今天,他终于可以滚回老家,再不能专断擅权,为害美国了。如果有一个时刻值得举国欢庆,显然就是此刻。政治邪恶与合法腐败,将伴随华盛顿的黯然离去而退出历史舞台。”政治漫画家对华盛顿也毫不手软,有人甚至把他的头像安在一头驴身上。
第七章言者有罪
共和党人批评联邦党人偏好中央集权和英国政体,骨子里渴望着皇权专制。联邦党人则认为,共和党人就是一群雅各宾派,一旦得势,必会推行法国式的恐怖政治。1798年,第一夫人阿比盖尔·亚当斯在给友人的信中写道,亲法集团,也就是共和党人,正孜孜不倦地在全国“播下邪恶、无神论、腐败和造谣惑众的种子”。
第八章“人生就是一场实验”
1919年,年轻的汉德法官再次致信霍姆斯,认为只有“直接煽动”不法行为的言论方可追惩。他说,“既然案件发生时,正赶上民意沸腾,这种情况下,让陪审团来判定某种言论的‘倾向’,恐怕效果不佳……据我所知,1918年的社会气氛就是如此”。对此观点,声望正如日中天的霍姆斯大法官颇不以为然。然后,五十年后,最高法院在“布兰登伯格诉俄亥俄州案”中,却正式采纳了汉德的观点。
第九章伟大的异议者
霍姆斯大法官风流倜傥,对美酒佳人一向来者不拒。内战期间,他明知战事残酷,却投笔从戎,三度负伤。他认为社会改革运动难成大器,却支持改革者们放手一试。布兰代斯大法官向来不近烟酒,一生致力于推动社会改革。霍姆斯习惯撰写简短有力,却含义模糊的判决意见。布兰代斯则喜欢长篇大论,分析各种社会问题。两位性格迥异的大法官,在那个特殊时代,成为言论自由最坚决的捍卫者,和最高法院最伟大的异议者。
第十章“三天过去了,共和国安然无恙!”
在最高法院,明尼苏达州助理司法总长詹姆斯·马卡姆援引霍姆斯大法官1907年在“帕特森诉科罗拉多州案”的判决意见,认为第一修正案只禁止“对出版的事前限制”。他话音未落,九十高龄的霍姆斯大法官突然插话:“写那些话时,我还很年轻,马卡姆先生。现在,我已经不这么想了。”
第十一章向最高法院进军
多年之后,韦克斯勒回忆道:“接下这个案子前,我对诽谤法没什么了解。做案件背景分析期间,当我意识到必须由被告来承担举证责任时,我受到极大震撼。那种感觉我至今记忆犹新,实在令人措手不及、惊惧不已。或许因为陪审团在这个问题上一直比较温和,过去,我一直以为诽谤法只是纸上谈兵,根本没有在这个国家适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