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止是无聊，简直就是无耻。”苗茵的气得发抖。

“妈！您怎么能这样说话呢？”

苗茵看着女儿，两眼直冒火，她万万没有想到女儿会护着这样一个人，挥手给了穆杉一个耳光。

一时间，三个人都愣住了。

国栋立刻冲向穆杉，护住她，对苗茵吼：“您不觉得这样太过分了吗？”

苗茵气得要拉开国栋：“这是我家的事，跟你没关系。”

国栋如山一般，挡在穆杉前面：“当然有关系了，她是我爱的女人。你要是再敢打她，我现在就带她走！”

“你！”

“国栋，我求你了，你走吧。”穆杉已经哭了，她推着国栋让他走。

国栋看着穆杉哭着哀求自己，心软了，他只好痛苦地推着自行车走了。而穆杉也冲回家，回到了她的房间，锁上了门。任妈妈如何敲门，都不应。她把头埋进被子哭泣。

听完苗茵的转述，穆世坤明白了来龙去脉。怪不得这丫头这些天总是和他讨论些关于爱情的话题呢。他忙安慰着妻子，指出他们的女儿穆杉是绝对有判断力的。刚才门口的对话中，她是明确拒绝那小伙子的啊。

穆世坤把妻子拉回饭厅，两人在餐桌边坐下。他说道：“你现在跟她这样闹，只能适得其反。想不想听我的分析？”

苗茵没好气地说：“说吧。”

“他们在一个工厂，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年轻人在一起久了难免对彼此产生好感。只是现在那个小伙子已经把这种友谊上升到爱情了，他能说出那样的话，也说明了小杉对他也不仅仅是友谊那么简单了。”

苗茵又急了：“这还了得？”

穆世坤做了个安静的手势：“你别急呀，现在把他们逼得急了，以他们的年纪，很可能做出一些很极端的叛逆的事儿来，那样我们可就收都收不回来了。既然小杉目前是拒绝他的，这就说明小杉还是很理智，她一定在这场感情的矛盾中作着痛苦的挣扎。我们现在要解决的问题是，怎么让小杉继续坚定地拒绝那个小伙子。”

“我不理解，小杉怎么会喜欢上那种人呢？”苗茵看看丈夫，又看看紧闭的女儿的房门。

“这说明小杉和秦川的感情还不稳固，再加上你的压力，秦川他妈的压力，高干家庭的压力，这么大的压力把小杉都压得快喘不过气了。现在跳出来这么一个小伙子，他不顾一切地追求小杉，或许小杉跟他在一起才会感到轻松。”

“你说的是对的，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苗茵若有所思。

“当务之急是让小杉尽快跟秦川见面。这样她失衡的天平就会倾斜回来。”

“嗯，你的分析很有道理，看来我差点儿把事情搞砸了。可怎么让秦川回来呢？”

“不见得一定要秦川回来，也可以让小杉去部队嘛。去看看军营，看看秦川的生活和工作。边防军人保家卫国的士气和情感也会让小杉感动和崇敬。”

为了让穆杉的情绪稳定，进一步加深和秦川的感情，夫妻俩最后决定，让亲家母带着穆杉去探亲。

2

想到穆杉挨了打，在自己背后哭到发抖，国栋的双眼也泛红了。洗澡时他站在喷头下一动不动，他不想让人看到他在流泪。一旁的小曹看看国栋没有要走的意思。

“国栋，哥们可不等你了啊。晚上跟对象去看《庐山恋》呢。”

小曹拿着香皂、毛巾走了。国栋久久地站在水流下。这两天，每天下班，他都会来到穆杉家门口，可每次当他下定决心敲门时，穆杉在家门口哭着，哀求国栋走的情景就会又在他眼前浮现。到最后，他只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