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后,美国人做了进一步创新,赋予经济体系中原本不够信用的人信用,创造更多的有效需求,同时也制造了更多资产泡沫和债务泡沫。在泡沫经济中依靠信用制度造成虚假需求,虚假需求又推动了经济虚假繁荣。当信用扩张到无法支撑经济虚假繁荣时,泡沫就会破灭,并由此引发金融市场的动荡。因此有必要将信用活动建立在真实的社会再生产基础之上,这样才能够有效地监管和控制信用膨胀或过度投机,从而有效避免泡沫经济的出现。
行动指南
只有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知道面临的危机的真相,才能真正安全。
3月10日“洗净”坏资产
所谓金融机构的“国有化”,其实是贴了个错误的标签,用“资本结构调整”(recapitalization)的说法会好一些。实际情况是,银行资本大量流失,私营部门又不愿重置这些资本,政府就必须顶上。美国政府在雷曼兄弟破产这件事上没有这么干,结果金融体系就崩溃了。
吃了苦头之后,政府决定再也不能让一家会危及整个体系的金融机构倒闭,所以开始“人为地”维系它们的生命。但仅仅让它们“活着”是不够的,你还得给它们注资,让它们能够逐渐恢复活力。私营部门没有注资意愿,政府就得这么做。对于新兴市场经济体——那些处于国际体系边缘的国家来说,它们的政府没有足够的能力来为银行系统担保,因而都面临着资本外流,步入一场比美国还要糟糕的危机。
现在的情况好像是,政府要么不愿意,要么没有能力对银行注资,使其资本充足率高到可以放心去放贷。他们现在做的只是防止银行倒闭,而不是进行“资本结构调整”。这里面有政治上的决策,并且现在也还没有取得一致意见。而且,美国有一种很强的反对银行国有化的情绪。因此,“国有化银行”的举动会遭到非常强的抵抗。
我主张把银行现有的资产做一个分离。如果资产价格下降,就用现有的资本承担这部分损失。然后对银行未来开展的新业务注入新的资本,也就是把旧业务和新业务剥离开来。在银行内建立起一个干净的“新银行”,不会因为原来那些“有毒”资产贬值就遭侵蚀,然后把新的资本注入这个“新银行”,这些资本可以是私人部门的资本,也可以是政府注资。这个“新银行”就会有充足的资本,也会很愿意进行放贷。这样,经济才能得到重启。
——摘自2009年3月索罗斯在纽约接受《财经》杂志专访的谈话
背景分析
金融危机后,作为9 000亿美元经济刺激计划的一部分,美国政府考虑创设一个政府实体以吸收银行资产负债表上的问题资产,这个“坏银行”计划可以使得政府对银行坏账中的部分抵押贷款进行救援,以期遏制这场剥夺了130万美国人房产的危机。
但索罗斯称,奥巴马政府从美国银行业收购有毒资产的计划不足以令金融机构重启放贷。他甚至认为设立吸收美国银行业不良资产的“坏账银行”从政治和金融层面上都是错误的。他推算美国银行业需要1·5万亿美元做资本重组,“这并不是扭转局面、让银行有能力放贷的办法,这等同于将债务国有化,把好的部分留在了私人手中”。这种做法将给评估不良证券的价值带来困难,并产生对受困银行的暗中补助,从而“为进一步采取救援措施造成巨大的政治阻力”。因此,索罗斯提出了把银行不良资产装入银行“侧袋”,隔离适当资产,“洗净”坏银行的资产负债表,政府再注资“新银行”的金融救援计划。
行动指南
打蛇打七寸,做事当彻底,真正把事情做透,才能把事情做好。
3月11日机会可能稍纵即逝
应当在全系统内部强制执行银行重新注资方案,就像保尔森所做的那样。注资完毕后,最低资本要求降至6%,这样会鼓励银行的放贷欲望,它们会迫不及待地抓住目前丰厚的差额。经济将重新启动。每个人手中都有充足的流动资金,同时迫不及待地要加以利用。到那时,随着通胀脚步的迫近,最低资本要求将提升至8%,然后更高,并以此来降低银行系统的杠杆率。长期来看这是一个值得期待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