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对这个决定只会愈发坚定。
最初的这几天,大量的时间都花在清理房子和地面上的垃圾上了,接着我们在院子里点一把大火把它们通通烧了个精光。这样做对我和整个公园来说都算是一种宣泄,而对埃利斯的亲戚来说肯定是很艰难的。
比如说他的孙子罗布,必须帮着把伴随他长大成人的破旧不堪的家具拖到柴火堆烧掉。我同意了让罗布待在现场那个荒废的小屋里,保留任何他想抢救的东西。但总的看来,这一个过程似乎让他稍稍释怀了些。总之,我认为罗布对我们有极大的帮助和促进作用。
但接下来,也就是我们接管达特穆尔野生动物园四天之后,正当我和罗布闲聊到该如何处理多余库存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由于初级饲养员犯了灾难性错误,意外导致公园里最危险的动物之一——苏威吉,从围场里给放出来了。下午5点半左右,我和罗布坐在厨房里,邓肯突然冲了进来,大声喊道:“一只大型猫科动物跑出来了,这不是在演习。”说完就又跑出去了。邓肯现在通常不大喊大叫也不轻易激动了,但他刚才把这两样都做齐了。罗布一溜烟似的不见了,我知道他肯定是去拿枪和组织工作人员采取应对措施去了。我越发莫名地在那坐了一会儿,接着决定,作为动物园主管的我或许应该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开始朝公园里饲养大型猫科动物的地方走去,这是我人生中最奇怪的时刻之一。我所知道的就是一只大型猫科动物——狮子,还是老虎?——跑到外面某个地方了,也许随时可能像一发有力的子弹从某个角落射出来,但当时的场面并没那么有趣。我看见一把铲子,就把它捡起来握在手里,感觉有点像是铁砧。拿着它有什么意义呢?我想了想,于是又扔了,开始朝尖叫声的方向走去。我将看到某人被活生生吃掉吗?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某个幸存者的画面,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伤势严重,肋骨粉碎,在一位惊恐的观众面前被一点点吞噬。接着,邓肯和罗布开来一辆小车,冲我喊:“快上车。”我很乐意地照办了。
一眼就看见,美洲虎苏威吉站在最高处的老虎围场里,身旁还有塔米。他们俩都情绪激动,饲养员正朝他们大喊,试图阻止他们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