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厨房后院,黎仲明边劈柴边用余光注视着老看守,看着老看守走出后院后,黎仲明迅速扔下了手中的斧子。“蹭”地一下,落入了下水道中。他辨认着画过记号的地方,向前行进。下水道越往里走光线越暗,前方一条横向的通道出现在眼前,左右皆通。黎仲明停下,迅速思考判断着。结构图上显示的通道是向右,他便向右拐过去。
突然一股流水沿着下水道涌来。黎仲明本能地往石壁上一靠,可身体竟被迅速弹开,摔倒在污水中。他踉跄地爬起来,猛然发现,离下水道底部约半米高的侧壁上弹开一道暗门。
粮站地下室内,朱元朗分析道:“应该就是表弟。牺牲的的确是子恩同志,尸首就在兴满医院的太平间。我已经派人设法取回了,酒保说,中间‘表弟’出去了一次,回来不久宪兵队就来了。”
刘飞思考着说:“子恩为什么要冒险见这个‘表弟’呢?”
朱元朗道:“子恩同志不惜违背组织纪律与‘表弟’接头,一定是想从‘表弟’身上得到什么重要信息。所以我想,找老康的突破口一定在这个‘表弟’身上!”
刘飞认同地点了点头。
模范监狱操场,黎仲明脱下囚衣,光着膀子晒太阳。马增君从远处走来,黎仲明仰起头,半闭着眼睛装作晒太阳,手里晃动着囚衣。忽然一脱手,囚衣落在马增君脚下,马增君一脚踩在上面,随即闪开。
黎仲明眯着眼睛,有些不快,快步走到马增君面前。马增君连忙拿起囚衣抖动:“抱歉,给你弄脏了。”
黎仲明仍带着不快的表情,低声道:“每天上午9点一刻,站岗的鬼子都会背对下水道的入口,我会找机会打开下水道入口。”
马增君继续抖动囚衣,大声道:“实在抱歉!”又低声说,“站岗的鬼子多长时间转身?”
“十分钟。”
“时间太紧张了,小心。”
段玉才带着马敢等手下从不远处经过,朝黎仲明这边扫了一眼。
黎仲明大声地说:“算了,是我不小心。”
迟俊杰坐在床头,杜连长、唐营副等军帮首脑走进监室,唐营副站在监室门前把着风。
迟俊杰迟疑道:“兄弟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恐怕不适合做这个带头的人。”
“自从海副师长遇难以后,兄弟们都憋着劲给他报仇,可是带兵打仗没有指挥官怎么行,你的军衔最高,你得挑起大梁!”杜连长语重心长说道。
唐营副看了看走廊:“是啊,咱们东北军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想当年马景奎被咱们打得屁滚尿流,连他亲爹都让咱们给毙了。”
杜连长继续道:“还有,海副师长遇难那天,我亲眼看见六指跟董平山嘀嘀咕咕,我看咱们十有八九是被马景奎给卖了!”
迟俊杰犹豫着说:“要这么说,海副师长的死真的和马景奎有关系。”
杜连长急躁道:“肯定有关系!迟参谋长,你就别犹豫了,军中不可一日无将,兄弟们都等着给海副师长报仇呢!”
唐营副转过身,站在迟俊杰面前:“下决心吧,兄弟们就等你一句话!”
迟俊杰猛然站起身,似乎要说什么,唐营副和杜连长眼巴巴地看着他,不料他却又坐下了:“我再想想。”
放风铃声响起,段玉才带着马敢等手下沿着操场的小路开始散步,马景奎带着老五、六指等人朝段玉才走去。
与唐营副对视一眼后,杜连长独自朝段玉才走去。
马景奎道:“我和23师的恩怨段老爷子都知道,我们打起来,你帮谁?”
段玉才微微一笑:“两不相帮。”
“好,一言为定!”马景奎说完,转身离开,正好遇到迎面而来的杜连长。马景奎停下脚步,怒视着杜连长。杜连长冷哼了一声,朝马景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