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樟宜？”

埃尔希点点头。

“就是这本日记？”

埃尔希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朱丽叶，你读过了吗？”

她摇摇头：“还没有，我一直想读，但总觉得……”她叹了口气，“其实我想这里面的内容一定很痛苦，而现在的我，自私点说，已经承受了太多的痛苦。”

“我懂，”埃尔希点点头。她站起身，缓缓走到窗前，窗外大片大片的雪花已经覆盖了那片小花园里的草地。才刚过下午四点，天已经暗下来了。她背对着朱丽叶说，“天气变得太快了，今晚留下来好吗？”

“我……”直到现在朱丽叶都没想过要留下来。但她看了看窗外的雪，想到要一个人开车回家，回到自己那阴冷的小房子，而且外婆看起来不太好过，她便点点头说，“好的，我留下来。”

埃尔希转过身：“真好。朱丽叶，我去准备晚餐。我最适合干活的时候想事情，而我确实需要想一想。”她仿佛在对自己说，“不如你看看电视吧？”她指了指遥控器，便离开了房间。

四十五分钟里，朱丽叶看着周六晚上平淡乏味的达人秀。比她想象得要好，自己居然认真在看。这时，埃尔希从厨房出来，端着一个盘子。

“快六点了，每周六我都会奖励自己一杯诺瓦丽普拉酒，”她指了指她的酒杯，“我有个朋友送了瓶红葡萄酒，不知道怎么样，要不要来一杯尝尝？”

“当然。”朱丽叶说道。埃尔希的脸色比刚才红润一些，她心里又高兴起来。

“馅饼还在烤箱里，一会儿就可以吃晚餐了。”她点点头，递了一杯给朱丽叶，自己喝了一大口，“刚才切菜的时候我好好想了想，现在平静一些了。”

“真的很抱歉，外婆，我真的没想惹你难过。我早该想到这会让你伤心的。”朱丽叶喝了一小口红酒，“最近我只顾想我自己的事，看来我真需要重新开始学学照顾别人的情绪。”

埃尔希欠身过来，拍了拍朱丽叶的手说：“你当然要多想想自己的事情。亲爱的，你经历的一切太艰难了，但还好是有尽头的。放心，我没有难过。只是看到那件东西……”她示意那本日记，“让我有点惊讶，就是这样。我以为比尔已经把它烧掉了。我当时让他这么干的，跟他说如果某天被人发现了，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她呆呆地看着远方。

朱丽叶耐心地坐在那儿，等着外婆缓过神来。

“你看吧，现在……”埃尔希回过神来说道，“你一定很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我在想什么。实话跟你说吧，朱丽叶，你找到了这本日记，它就属于你了。我本可以向你撒谎，我确实想过撒谎，但是我不认为那是合适的做法。或者说，不再合适。”

“求你了，外婆，告诉我吧。如果里面有什么秘密，我发誓我会保守。我小时候就口风很紧。”

埃尔希听见这话笑了笑，伸过手去捏了捏朱丽叶的脸：“宝贝，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说出去的。只是，问题没有那么简单。这是家族的秘密，如果被人知道，波及的就不仅仅是几个人了。”

朱丽叶更好奇了：“没什么人能受影响了，”她说，“就剩爸爸、我和艾丽西亚了。”

“怎么说呢，”埃尔希沉思了一会儿，“有时这些秘密可能不只关系到一个家庭，他们知道吗？不管怎样，”她点了点头说，“我们最好从故事的起因开始说起，看看最终会怎么样，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