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军团势力日渐坐大,最后变得全权在握。我们不知道这个过程是如何演变而成,不过既然国家必须依赖这些既是民又是兵的公民参与,而上战场打仗又是家常便饭,这些士兵当然占据了一个强势地位。所以说,希腊民主的发轫是始于军人的团结一致。不过,它的民主也涉及民族元素。雅典原本有四个部落,打仗时通常是以各部落为单位,分别聚集成军,一起出兵。各个部落分别选出政府官员,即使雅典后来变成了比较正式的民主,也划分了选区,但即使你搬到别的地方去住,终生还是原部落的选民。因此,地缘似乎从来不是个强韧的系带,与你终生相系的是跟你一起投票的人。
不讲人权的高压民主
直接民主需要人民的高度投入,也需要政府对人民深具信心。雅典民主理想的奠定者是雅典的执政者伯里克利(Pericles),他在一场纪念斯巴达战争中牺牲的士兵葬礼上发表演说,揭橥了这些理想。出身雅典的修昔底德(Thucydides)是史上第一位力图以客观公正写史的作者,伯里克利的“国殇演说辞”(Funeral Oration)就记载于他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史》(The Peloponnesian War)中。修昔底德这些亲笔手稿被保存在君士坦丁堡,文艺复兴时期,在他手书这些史页的一千八百年后,这份手稿抵达了意大利,先被翻译成拉丁文,继而被译成各种现代的欧洲语言。这是政治家最知名的仪典演说,仅次于林肯的“盖兹堡演讲”。
伯里克利的演说比林肯长得多。以下是几段节录:
我们所以称为民主政治,是因为这个国家是由全体公民治理,而不是操在少数人手上。在解决私人争端方面,法律之前人人平等;在指派公共职务方面,优先的考量是个人的实际才能,而不是所属的阶层地位。
一日劳作之后,我们有种种娱乐活动,供我们恢复活力。一整年里,我们定期举办竞技会和祭祀节庆;我们家中的布置充满美感与品味,赏心悦目之余也能解忧除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