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将的手臂绕在我的肩膀上。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
“你对陌生人总是这样亲密吗?”
“总是这样。”
“没有特别的原因?”
“陌生人是个安全的所在。我们可以将任何事说给陌生人听。”
“要是我将它写进书里呢?”
“你是在写小说。”
“所以呢?”
“所以你不会将我捆到事实中来。”
“但我可能会告知以真相。”
“事实永远不会告知真相。即使是最简单的事实也会误导人。”
“像火车时刻表。”
“你曾有过多少个情人?”
我小心地看着她。从这里将会被引往何地?
“你有过多少?”
“九百四十八个。”她说,听起来像在宣告纲领。
“这是先前的数字,还是包括现在这个?”
“现在这个还没有列入时间表中。”
“那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已经结婚了,但不是和他。”
“那和谁?”
“噢,一个看起来像餐车的男人——壮实,备受欢迎,随时准备提供午餐。”
“你不喜欢那样?”
“有些晚上我更喜欢卧铺。”
“那就是你来巴黎的原因?”
“而有些晚上,我什么都不喜欢。”
“没有覆层的建筑。”
“当你老了,那些宽敞的空间就会关闭。”
“你看起来已经从那个空间滑过了。”
“我变得不顾一切。我比我原本应该的还要冒险。”
“你离开你丈夫了?”
“没有,仅仅是对他说谎。”
“你能对你爱的人说谎吗?”
“比起说实话,这要仁慈一些。”
“你们依旧很亲密吗?”
“像两个分开的人所能做到的那样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