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上一座小木桥,慵懒地靠在金属栏杆上。河面上视野宽阔,像是周末电影院里放的电影:生涩的、牵着手的情人们,狗,电灯,以及带着无意识的蹒跚脚步、,走在这条路上的人们,他们改变想法,停下脚步,然后走出镜头,密密麻麻,隐约闪现。电影色带是流动的河流,飘动着,延伸着,映衬着空阔的天空和拥挤的西堤岛,投射出自身。
一幅又一幅画面,星期五的夜晚被拍摄、曝光,然后扔弃,被河流和时间携带着,最终只能封存在记忆里,但就其本身来说,一个场景接一个场景,堪称完美。
我想,“这就是我所拥有的,这就是我所能确定的。其余的都将消逝,其余的未必都能流传。”
我身旁的女人正无比庄严地吃着冰激凌。她脸上的表情,她的专注,都属于祭坛。
一个男人跪下来,将他的苏格兰犬系在小小的格子外套上。很多双脚从他周边经过。他的手笨拙地扣紧搭扣。
一个小孩,牵着母亲的手,为一个戳破的米老鼠气球哭泣,接着这松软衰弱的氦气耳朵,和瘪陷下去的鼻子,颠簸着跨过栏杆,滑落到水面。
现在,老鼠、狗、冰激凌都已远去。我们已经来到了另一个地方,天空中的粉色正在消退。
“餐馆在哪儿?”你说。
“我不知道,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不——我以为你知道的。”
“好吧,叫什么餐馆来着?”
“阿里餐馆。土耳其人的地方。”
“你确定?”
“我们可以打电话去旅馆问问。门房会知道的。”
“我们快要迟到了。”
“时间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