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这三个月的学习我受益很多,我真的懂了什么叫邪不压正,我是党员,我怎么能不相信组织呢?但愿像你说的--人别都那么坏!‘文革’中的那么多坏人都垮台了,何况个别不能一手遮天的走卒呢?”
“现在是用人之际,可不是滥用,仍然是要择优而用的,得道多助。”
“谢谢!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优在何处?优在你们当领导的嘴皮上。股长,你也别生气!我金丁看透了,不用我也好,反正我还年轻,趁现在没担子压身,多学点东西,等你们退休了以后,万一换个识我金丁的领导,我不也可以……我相信‘天生我才必有用’,至少,看个大门没问题!”
“你怎么这样消极?”
“我一点也不消极,二分监区没有人说我工作不积极,难道嘴上说说就是消极了?”
“金丁,我再奉劝你一句‘蚊子遭人打,只因嘴伤人’,你干工作是给组织干的,可你说牢骚话是给领导听的,你是明白人,还用我说明吗?”
“谢谢!”金丁露出了藐视的神情。
“金丁!你所谓的能力怎么衡量?据我看,年轻人谁都有把刷子!即使能力差些又怎样?勤快点不就弥补了吗?你能说你比别人高明吗?我认为高也高不了多少!你知道不知道人们为什么养小猫小狗做宠物,而不养刺猬?晚上睡不着觉时好好想想!”
政工股长恰到好处地教训了他几句之后,不等他回味过来,就站起身准备离开,这时,金丁才看出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金丁从他的表情中很容易就读出了“失望、想不到、不理解”等让自己都失去信心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