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梅尔直视着他,雷布思的眼睛眨都不眨。终于,法梅尔开口:“那好吧。”
“你会通知费蒂斯街吧?”
“我会的。”
“多谢,长官。”雷布思转身离去。
“约翰……”法梅尔站在办公桌后,“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你想叫我不要把手伸得太长,不要自己背上十字架,时时跟你保持联系,而且不要辜负你对我的信任。差不多是这样吧,长官?”
法梅尔摆摆手,笑起来,说:“滚吧。”
雷布思滚了。
他一走进房间,坎迪斯马上从椅子里弹起来,把椅子都带倒了。她冲上前去拥抱他,雷布思则掉头看了看身边那几张面孔——奥米斯顿、克拉弗豪斯、科尔洪博士,还有一个女警察。
这是地处费蒂斯街的洛锡安及边境警察总局的一间审讯室。科尔洪仍穿着昨天那套西服,脸上也仍然是同一副紧张的表情。奥米斯顿正扶起坎迪斯的椅子,之前他一直靠墙站着。克拉弗豪斯坐在科尔洪边上,面前有一个笔记本,上面放着一支笔。
“她说她很高兴见到您。”科尔洪翻译道。
“这可真不意外。”
坎迪斯穿着一身新衣服,牛仔裤太长了,脚踝处向上卷起了四英寸,上身是黑色V字领的羊毛衫;滑雪衫挂在椅背上。
“让她坐下来行不行?”克拉弗豪斯说,“我们时间很紧。”
房间里已经没有多余的椅子了,所以雷布思就站在奥米斯顿和那个女警察身边。坎迪斯继续讲她刚才正在讲的故事,但是不住地朝他看。他注意到克拉弗豪斯的笔记本边上还有一个A4尺寸的棕色信封,信封上面摆着汤米·泰尔福特的黑白监视照。
克拉弗豪斯点点照片,问:“她认不认识这个人?”
科尔洪照着问了,听她问答完,说:“她……”他清清嗓子,“她跟这个人没有直接打过交道。”她说了两分钟,就被精简成这么一句。克拉弗豪斯打开信封,又掏出几张照片,摊在她面前。坎迪斯指了指其中的一张。
“靓仔。”克拉弗豪斯说着收起了泰尔福特的照片,“但是她总和这个人打过交道吧?”
“她说……”科尔洪抹了一把脸,“她说到什么日本人……东方的商人。”
雷布思与奥米斯顿交换了一个眼神,奥米斯顿耸耸肩。
“在哪里?”克拉弗豪斯问。
“在一辆车里……不止一辆车。您知道,类似于护送的车队。”
“她在其中一辆车里?”
“是的。”
“他们去了哪里?”
“他们出了城,路上停过一两次。”
“朱尼佩花园。”坎迪斯清晰地说。
“朱尼佩花园。”科尔洪重复道。
“他们停在那儿?”
“没有,他们在之前就停下来了。”
“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