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读书,黄怒波总挨批斗。学校每月开一次批斗大会,进行阶级斗争,把出身不好的孩子拉上去站一排,他们的同学拿着木头枪指着他们,叫他们低下头。底下的同学就喊口号,批斗这些“坏人”。黄怒波死活不低头。红卫兵,也是他的同学,拿枪托砸他。黄母被叫到学校参观批斗大会,也在下面叫“打他、打他”,叫那些红卫兵打自己的儿子,她怕儿子不屈服会吃更大的亏。上千人盯着台上,可黄怒波始终不低头。工宣队领导说算了别打他了,这才了事。
第二天,黄怒波带着两个伙伴在学校门口拦住用木头枪砸他的人。他用带金属扣的帆布腰带抽那人,一腰带抽上去血就流下来了。虽然心里害怕,他却咬着牙又抽了一下,“那个时候就这么野蛮,在一个野蛮的环境里,你只能野蛮地活着。你被打到极点的时候,命已经很贱了。”说这话时,他双手比划着,还哆嗦了一下。
黄怒波最不能容忍别人骂他的母亲。他的同学回忆,一次进教室,大家你推我一下,我搡你一下的。有人推了黄怒波一把,他撞上了一个坐着写作业的同学,把对方的本子划破了。那同学跳起来张口骂了一句“你妈的”。黄怒波一下子急了,那时候他长得高,坐最后一排。那同学长得矮小,坐第一排。他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一把把人扯起来,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正好涂老师走进教室,气得说:“你、你、你有本事再给我打一下!”涂老师一把把他俩拉到讲台上,说:“你有本事再扇他一下。”黄怒波真的抬手又扇了同学一耳光。他的同学和丽丽坐在座位上,心跳加速:完了,肯定又要挨批斗了。
少年时代的野性,至今仍在影响着黄怒波。
2008年10月,黄怒波成功登顶世界第六高峰——海拔8206米的西藏的卓奥友峰。在海拔五千多米的大本营附近,有边防哨所的藏獒出没,曾咬伤过登山队的队员。一天,黄怒波出去训练,回来时要经过一道深沟,突然蹿出四条藏獒,从四个方向朝他直扑过来。在二百米外的旺加队长见黄怒波下到沟里后,又听见狗的叫声,大叫一声:“不好!黄总被狗咬了!”旺加狂奔过来时,黄怒波却冷静下来,拿出登山杖敲打了几下,再发出一声怒吼,四条藏獒在距他四五米的地方紧急刹车,然后掉头而去。黄怒波说:“我不知杀了多少狗,可能我身上有股杀气,我还怕狗?”
黄怒波当知青的时候身为民兵营副营长,经常打狗。有段时间,他插队的地方通贵村流行传染病,要灭狗。当地人都不敢杀狗,只好找黄怒波,“我拿起枪,对着狗,啪啪两声,狗就倒下了。所以,以后狗见我就怕。”说起这事时,黄怒波还用双手比划瞄枪的动作。
2009年4月,黄怒波登珠峰,刚到大本营时,有两个俄罗斯人喝完伏特加后,当晚在他们的帐篷内又唱又闹,方圆几十个帐篷内的人都没有睡好觉。黄怒波也是彻夜未眠。第二天天刚亮,满眼血丝的黄怒波提着一个登山杖,掀开俄罗斯人的帐篷,怒骂一声:“FUCK!”要打人,两个俄罗斯人看见黄怒波通红的双眼,知道不妙,扒开帐篷,夺路而逃。
中坤集团曾受过敲诈,黄怒波听后,双眼圆瞪、猛地一拍桌子,怒吼着说:“他们不知道老子是头西北野驴!”立即命令下属搜集证据上告。黄怒波喜欢自称西北狼,至于“野驴”是否是口误,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