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们队长他……”说到这儿，她看了眼白方。

“怎么了，老白，有情况？”

“也没什么，”白方习惯性地用手摸了一把头发，“上面有人干预了，认为只是自杀案而已，没必要搞得这样复杂，让我早点儿结案。”

“看来袁氏集团的关系网不小呀，那你是怎么看的？”西门摸着下巴问白方。

“表面上看，这的确是自杀案，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只是里面有太多我也说不出来的疑问。你放心，上头我还顶得住。只要有一点儿可疑，我就不结案。再有，我觉得冯丹的死，有一点儿杀人灭口的味道，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她认为袁炳生不会自杀，好像有情况要对我说，可惜第二天她也跳楼了，这是我最怀疑的地方。”

西门点点头，“我支持你。看资料，冯丹一直是单身，看来这个胎儿的父亲是谁对案子很重要，好了，我们再去那座大厦看看吧。”

大厦的电梯正在更换，袁长青带着他们乘坐了员工电梯。员工电梯只到十四层，他们步行走到十五层的时候，西门看见了袁长红，他正在办公室里发脾气。

“你看看这个月的报表，成本竟然是百分之六十！你们几个要是再做不好，都给我走人！”看到西门进来，袁长红连忙站了起来，叫那几个挨训的人走了。

“白队长，这个案子要拖到什么时候？你们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我们做死者家属的心情，我叔叔不能入葬，现在又死了个秘书，现在整个集团人心惶惶。眼看这个月营业额掉下来了，这样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叔叔。”袁长红看来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走出来。

“我们也在加紧调查，希望您耐心一点儿，积极配合。”白方的话也是不冷不热。

西门打量着这间办公室，整体样子和十七层的差不多，也是落地窗，窗户上的窗帘是新的，挂在一根相当粗的钢筋上。西门走到窗前，轻轻打开了窗户。

“西门先生，我知道你是电视制作人，这件事情没有我们家属的同意，是不允许曝光的。如果传出去，对集团的负面影响您要负责。”

“你放心，我不是来做节目的。”西门淡淡地说。

“顺便问一句，您有调查的资格吗？”袁长红的声音有一点儿高亢。

“当然有！”白方有点儿火了，“西门是我们的荣誉刑警，也是我的顾问，市局颁发的证书，要不要我拿出来给你看看？”

“那倒不用了，我也希望早日结案。”

“你窗户下面十四层和十三层是什么单位？”西门把头探出窗户，向下看。

“刚租出去，正在装修，是一个贸易公司。”袁长红平静多了。

“公司要上市？”西门看着袁长红桌子上的一份申请。

“唉……”袁长红这才坐下来，“对不起，刚才我有点儿冲动，你看……”他指了一下那份申请表，“就因为这件事情，上市推迟了。我有点儿着急，我叔叔尸骨未寒，我想早日完成他的愿望。”

“我哥哥这几天可是忙坏了，好了，我们上去吧。”袁长青靠在门框上，冷冷地说。

西门一行人走出袁长红的办公室，袁长红追了出来，拉着白方的手，“白队长，原谅我刚才的失礼，这几天我有点儿蒙了，好多事情压得我有点儿喘不过来气。”

“我明白。”白方看了他一眼，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袁长青陪着他们一行四人再次来到了十七层办公室，那个“被诅咒”的地方。

西门指着办公室中的那个小桌子问：“请问办公室的小桌子是谁的？”

“是冯丹的，她是我叔叔的秘书，那是她的办公桌。”

“那为什么你叔叔自杀的时候，她却不在办公室？”

“她下去发文件了，当时她在刘姐的办公室。”

“你叔叔的办公室装修得倒是挺坚固的，窗户上都上了铁条。”西门走到门口看着两旁的窗户。

“他喜欢这样，也觉得保险，因为保险柜就在这间屋子。”

“可是另一侧的落地窗却没有什么保险措施。”

“西门先生，不会有人飞到十七楼来偷东西的，您说呢？”

“这倒也是，”西门笑了，漫不经心地说，“最近公司接连发生了两起命案，这几天你哥哥可是忙得不得了了吧？”

“他，”袁长青表情有一点儿怪，“他的脾气可是见长，我这都是听下面人说的，我是没和他说过话。”

“你哥哥也说你们三个兄弟里，你和你弟弟比较合得来。”

“是啊，我小弟不怎么喜欢管理，有钱让他花，他就满意了。我倒是一直希望可以帮公司做点儿事情，可惜没有机会，我哥根本不相信我的能力。”

“我这样说可能不是太好，看来你哥哥是你叔叔死后唯一的受益人了？起码他大权在手。”

“西门先生，”袁长青一下站起来了，有些生气地说，“您这样说真的是不太好，说实话，我不喜欢我哥的作风，可是我知道，我哥哥对我叔叔是十分尊敬的，就像是父亲和儿子。叔叔的死，要数对他的打击最大了。”

“我只是随口说的，你不用激动。”西门走到袁长青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然后继续问：“那一天是几点钟你和你弟弟被困在电梯里的？”

“上午的八点四十五分，九点零五分电梯开了。”

“这样准确？”

“是的，我当时一直在看表，因为我叔叔开会的时候不喜欢别人迟到，所以我很着急，其实，平时也难得叫我和弟弟来开会。”

“你妻子也在电梯里？她也来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