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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烧香拜佛求财路 酒桌又见渊博人

古墓迷符 作者:沈保材


第二十七章 烧香拜佛求财路 酒桌又见渊博人

黄秃子要去庙里拜拜佛,因为这一年时运不太好,不是这事儿就那事儿,干啥都不成。等他拜佛回到上京城,毛三在酒馆里已经给他准备好了一桌酒菜,还把另一个老者介绍给了黄秃子。原来,老者跟毛三来往密切,关系也不一般呢。

常言道:“吃人家嘴短,用人家手软”。这话一点儿都不假。自从借了毛三一万元钱,毛三三天两头就来黄秃子家混吃混喝,来了也没什么正事儿,东一句西一句的闲扯,真是“人穷不如鬼,茶淡不如水”。黄秃子把4500元外债还清后,又给黄军汇去5000元,剩下的500元留在家里零花。毛三一来,就得买酒买菜,好好招待,谁叫借人家钱来呢。

“什么时候有空,去簸箕沟看看呗?”毛三总是催促黄秃子。

黄秃子想拖延一段时间,因为这事儿毕竟是二狗子开始跟他说的,不能把二狗子丢下。再说,二狗子就是那么说了一嘴,眼下还不知道那水墓到底在什么方位,虽然说自己在簸箕沟放牛转了多年,那也有转不到的地方,神秘山洞不就是吗?以前真的没发现过。

这二狗子去红山找老婆,也有了些日子,也不知道找没找到,消息得不到,人影也见不到。如果他回来,可以让他带路一起去簸箕沟。黄秃子转念一想,从毛三的话语间,可以听出来毛三跟二狗子有了一些过节,原来好的时候恨不得穿一条裤子,可现在两个人尿不到一壶了,把关系整僵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是等到二狗子回来,毛三也不一定乐意。

架不住毛三反复的催促,黄秃子答应毛三说有空就去看看。

不过,黄秃子说准备先去庙里拜拜佛,因为这一年时运不太好,不是这事儿就那事儿,干啥都不成。毛三说那你去吧,我再等等,正好他还要回上京城古玩市场转转。

就这样,毛三把黄秃子用摩托车带到上京城,然后让黄秃子自己打车去当地久负盛名的善福寺去拜佛,毛三自己就去古玩市场了。

黄秃子背着一个破书包,左顾右盼的来到寺庙前,在一块岩石下,他掏出来一炷香,准备点燃。

这时候,一名工作人员走过来,大声喝斥道:“嘎哈呢,你?”

黄秃子抬起头,不好意思地:“我……上香拜佛。”

工作人员说:“上香拜佛啊,进里边上啊,在这儿放了火咋整啊?你没看这儿附近都是古树吗?烧掉一棵树你知道得赔多少钱啊?”

黄秃子张了张嘴:“里面……让进啊?”

工作人员:“进去吧。”

本来,黄秃子想省点钱,认为只要是进了佛教圣地,在哪拜都一样,进到寺庙里还得花门票钱,打车都花了15元钱了。

这黄秃子,都抠到这份上了,这要是让佛听见了,还不得生气啊。

这时候,黄秃子赶紧收拾好东西,迈上了寺庙那高高的台阶。

来到烧香处,黄秃子点燃一炷香后,心中念念有词:“求释迦牟尼保佑,保佑我做什么事儿都平安……最好是保佑发外财。”

这善福寺的确久负盛名,不仅在当地百姓心中是神圣无比的,就是在内蒙古大草原上也是至高无上的。这座砖木结构的建筑始建于清朝年间,当初,藏传佛教传入漠北,乾隆年间有一个名叫札木杨史达巴的葛根喇嘛,从青海塔尔寺来到上京城城南的灵岩山,见这地方地貌奇特、山吉地灵,并有一座古老而神秘的石窟,里面的佛像慈悲而庄严,于是就住了下来,并开始筹建寺庙。据传,有一天深夜,灵岩山下的石窟内,卧佛的头顶上有一道煞白的光亮射出来,穿透山石,在山顶的桃石处向四面八方散去,照得灵岩山四周如同白昼。札木杨史达巴随即找到当地的札萨克说,灵岩山与山西的五台山同为佛山,建议建寺供佛,可保佑百姓风调雨顺、富贵安宁。这事儿立即引起札萨克的高度重视,并在他的亲自支持和操办下,大兴土木,在石窟的基础上,后倚石窟前壁,修建了喇嘛庙大殿7间。此后,灵岩山便被称为“白五台山”,后来又被叫成“北五台山”,可与山西五台山相媲美。在百姓中传说,如果三次到北五台山拜佛,与一次到山西五台山拜佛,可以得到同等功德。从此,灵岩山在漠北广大地区闻名遐迩,驰名塞外。

“善福寺”的名称是清朝宫廷赐给的。通过初建、扩建,山门、天王殿、大殿、经堂,以及伙房、庙仓等一应俱全。寺庙内供奉的始终是辽代石窟内原有的石雕佛像,保持了寺庙恒久不变的风格。18世纪中叶,这里每年都要举行规模宏大的庙会,主要是纪念佛祖释迦牟尼诞辰的法会。到了“文革”时期,寺庙遭到了毁灭性的毁坏,庙会随即停止。直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庙会又恢复举办。庙会举办的时间是每年农历四月十六到十八,共三天时间。期间有祈祷诵经、赞佛唱偈和跳查玛等活动。远到山西、河北、辽宁,近到周边盟市的游人、香客,千里迢迢,赶来参加庙会。有的个别牧民,提前一两个月从家里出发,一步磕一个头,来到善福寺朝山拜佛。还有的人,背着已故父母的骨灰来到善福寺,请喇嘛诵经超度后,在寺庙附近的山上,找一处山石裂隙,把骨灰放在里面,寄葬于佛山,意味着向西方极乐世界靠近了一步。

当然,来这里拜佛也有求财问路的,像黄秃子。不过他来得不是时候,此时正值秋季,游人、香客稀少,烧香拜佛的气氛不是很浓。他是觉得半年多来自己的时运不济,不是丢牛破财,就是挖墓跑空,这与自己平时不烧香拜佛有一定的关系。眼下又要跟毛三一起合伙干事,来拜拜佛,说不定佛一高兴,他黄秃子就时来运转了……

他在大殿里烧了三炷香,撅着屁股给卧佛磕了三个响头。然后,退了出来。

等他回到上京城,毛三在酒馆里已经给他准备好了一桌酒菜,还把另一个老者介绍给了黄秃子。

此老者不是别人,正是上次二狗子进城给鉴定八仙桌的那位。原来,老者跟毛三来往密切,关系也不一般呢。他说自己姓谷,毛三向黄秃子介绍说:“谷老是上京城小有名气的文物专家,上京城镇政协委员。”

看来,这位谷老真是不一般啊。虽说上了年纪,但精神矍铄,满头的白发显得十分飘逸,一看就是学者型的人物。

酒过三巡,谷老的话匣子就收不住了,根本就没有黄秃子插话的机会。从言谈中得知,原来谷老在文物部门工作,学术上十分有建树,出版过专著,是知名度很高的收藏家,堪称“民间收藏大师”,退休后依然兼任着上京城收藏家协会会长的职务,自己也在古玩市场上弄了一个摊位,做起了“淘宝”的营生。

难怪毛三结交了这样一位知识渊博、地位显赫的忘年交,原来,这跟挖古墓、鉴别文物有着直接的联系啊。想到这儿,黄秃子赶紧站起来,拿起酒壶给老者满上一杯酒,然后把自己的酒杯倒满,说:“今天见到谷老,真是荣幸,要是没有毛三介绍,我哪有机会认识您啊,来,我敬您老人家一杯,以后还要向您老人家请教啊!”

说完,与谷老碰了杯,毛三赶紧把酒杯也凑过来:“来来,我也挂一棒儿。”

三个酒杯一响,随后各自把酒干了。

酒足饭饱后,已经是下午两点了,黄秃子赶上最后一趟班车,醉醺醺地回马家烧锅了。

坐在车上,黄秃子闭着眼,并没有睡着。他又想起了喝酒的场景,尤其是酒桌上那个酒壶。一开始他以为是毛三拿来的一个文物,结果毛三说那是一个仿制的鸡冠壶。鸡冠壶黄秃子早有耳闻,只不过还没有见过,今天虽然见到了一个假的,但毕竟了解了鸡冠壶的模样。真鸡冠壶应该是辽代典型壶式器型,因器型像鸡冠装饰而得名,由北方契丹族盛水的皮囊演变而来,是具有北方少数民族特色的瓷器样式。早期的鸡冠壶仿马背上携带用以盛水、乳、酒等液体的容器马盂,所以是扁身单孔,似两片皮页,器身上有仿皮制品的针脚和接缝。后来鸡冠壶逐渐变化,变成扁身环梁式,器身上的装饰也增多了,但仍保留用泥条附加成似皮囊式装饰。再发展,鸡冠壶变成底部加圈足和带提梁式,这种鸡冠壶便于室内生活使用,可以放在桌上或地上,到辽圣宗以后鸡冠壶便逐渐消失了。而如今,鸡冠壶又被一些制酒企业所仿制,代替了玻璃酒瓶子用来装酒,显示了一种酒文化。黄秃子觉得,要说这一天的收获还真不少,既到善福寺拜了佛,还认识了一位收藏专家,另外还见到了以假乱真的鸡冠壶……真是大开眼界了。

此时,二凤也正在家里烧香拜佛。在她看来,阻止黄秃子做事是不可能的,生来就十分懦弱的她,向来是听别人的话、受别人的管,尤其是上山放牛丢了三头牛之后,她在家里更是不敢大声喘气了,每一句话都小心翼翼。要不是她,家里怎么能拉一万元的饥荒呢?就算黄军那5000元能挣回来,那赔付人家牛款的4500元可是板儿上钉钉的饥荒啊。看黄秃子去善福寺拜佛,她在家里也坐不住了,常言道:“夫唱妇随”,这烧香拜佛也得夫拜妇随啊,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二凤拜的是什么佛,她自己也不清楚,平时她只听别人总说“菩萨保佑,菩萨保佑”的,于是,她磕头的时候,口中念念有词:“菩萨保佑,保佑我们家秃子平安无事,菩萨你可要保佑他啊……保佑他做啥事儿都不出事儿。”

说完对着窗外连连磕头。

突然,外屋的门“咣当 ”一声开了,把二凤下了一跳,她赶紧跑过去看看,原来是黄秃子红光满面的回来了。

二凤一惊一乍地:“哇,气色不错啊,脸上都红扑的,真是佛光普照啊。”

黄秃子一听这话,赶紧进屋照镜子,对照镜子一看,自己的脸的确很红,但这决不是佛光,他嘿嘿一笑:“这是喝酒喝的,你啥眼神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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