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友和噌地跳下地,“黄羊你说谁呢?”黄羊把手里的斧子一拍,“就说你!咋?”张友和冷冷一笑,“说我?你还不够资格!我好歹也是钱庄的掌柜子,你算个啥?”黄羊:“好一个钱庄掌柜子,看看你做的这事情,狗屁!”张友和:“哎,你咋骂人呢?”黄羊:“我骂了!糟蹋了一船油,骂你是轻的!”黄羊说着,过去把张友和推了个趔趄。太春忙过来喝道:“黄羊!”张友和:“你——黄羊,咱弟兄们说话可要凭良心,我为谁,还不是为了三义泰多赚点银子?”黄羊:“扯淡!还不知道是为谁呢!”太春:“行了,都少说两句吧,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谁是谁非大家心里都有杆称,再吵闹下去就伤和气了。” 黄羊呼呼地喘着粗气对张友和道:“我们叫你大哥是敬着你,结果你来这一手!我告诉你,别把自己当瓣蒜,离了你三义泰的买卖照样能做!”张友和:“那好,我走——”太春:“大哥!”张友和摔门走了。太春劝黄羊,“黄羊,你看……都是自家兄弟,你少说两句不行?”
“不出了这口气,我憋得难受!” 且不说三义泰那里三兄弟闹得不欢而散,就在这个时候,归化城里万裕长总店也发生了一件不寻常的事情。这天下午,万裕长的大掌柜文全葆正在会客,一个伙计来到文全葆跟前,谦恭道:“大掌柜,外面有个小伙计要见你。”文全葆问:“哪个柜上的,怎么这么不懂规矩?”伙计说:“他自称是钱庄的小伙计封建,说有机密事情要禀告大掌柜。”文全葆惊诧地说:“噢?”客人见状,立即起身抱拳道:“既然大掌柜有事,我就先告辞了。”文全葆站起来送走了客人后对那个伙计说:“传钱庄的那个小伙计进来!”不大工夫,一个皮面白净、长相端正的后生走进来,他正是伙计封建。只
见封建恭声说道:“大掌柜。”
文全葆吸着水烟问道:“后生,按我们万裕长的规矩,越级上报是要受到惩罚的,你不知道吗?”
“知道,我正是为了万裕长的利益,所以甘愿受罚。”文全葆一愣,“为了万裕长的利益?那好,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封建看了看左右,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大掌柜……”文全葆见状一笑,说:“好,我们到内堂去说吧。”说着起身,径直向内堂走去,封建忙跟了过去。在万裕长的内堂,封建把张友和私自挪用钱庄五千两银子的事情给抖搂了出来。文全葆听后大吃一惊,他追问道:“封建,你应该知道这事可是玩笑不得!”封建道:“千真万确。”文全葆又说:“封建,你可知道在我们万裕长诬陷掌柜子那是要受惩罚的呀!”封建道:“这我也知道。”文全葆对封建说:“那好,你回去吧。”封建走到门口时,文全葆的安顿话又追上了他,“封建,你先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就当啥事都没发生。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来见我就是了,我不会亏待你的。”第二天,文全葆把张友和叫到了自己的家里。在他家的客厅里,文全葆正襟危坐,半天不说话。张友和坐在一旁,神情自若。半晌,文全葆问道:“友和,你说我文全葆待你如何?”张友和坦言道:“情同父母。”文全葆:“那我再问你,有人告你私挪柜上的银子,可有此事?”张友和面不改色,“没有!”
“友和,离地三尺有神灵,你敢发誓吗!”
“敢!我敢用性命担保。”
“这就奇怪了,凭空的,怎么会传出这种话来呢?”
“大掌柜,一定是有人看大掌柜提拔重用友和,心生妒忌想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