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组织的多数小型会议都在办公室里的长方大咖啡桌旁召开,吉姆·芬格罗斯坐下后不久就提出了一个特殊要求:我能否在星巴克内部找出一名可以和我们合作的伙伴?某个我信任的、熟悉我们领导团队以及公司运营的人,但他的角色又不会对将要来临的变革造成威胁。
我坐在椅子上放松,脑子里闪过许多我深信不疑且极为敬重的人,其中有两个在当时最值得信赖,最后他们“脱颖而出”。
有一天,我邀请切特·库奇纳德(Chet Kuchinad)和我喝咖啡。
当时切特是我们人力资源部门的二号人物,我们曾一起到国外出差,曾在我们到过的城市的街头晨跑。回到西雅图以后,我们在午餐时间跑步,从办公室跑到派克市场,再返回来。
切特定期参加董事会,他也很熟悉我们的高层领导团队、我们的运营模式以及我们的日常工作。他的商业嗅觉以及识人能力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积极坚定地推崇自己的想法,甚至有些我觉得没必要讲的事,他也习惯性地说出来。开始,我总是被吓一跳,但后来我逐渐意识到了它的价值。
有一次在我们的跑步途中,切特打趣地说:“霍华德,你让大家富过头了。”那时星巴克的股价表现很好。过去的那些年,随着星巴克股价的上涨和几次分红,伙伴们已经目睹了他们资本净值的增长。“人们开始觉得这会是永无止境的。”他的的确确是这样陈述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逐渐看到了因巨额的公司财富以及辉煌纪录而滋生的傲慢情绪,已逐渐成了一种风气。
无论我何时同切特讲话,都能听到他最真实的想法。这种品质加上他对星巴克文化的感知力,让我下决心想要寻求他的帮助。
我放下杯子,向切特靠了靠。“我将再次担任首席执行官,”我说,“我希望获得你的帮助,但我也知道这会让你的处境很微妙。”切特正与吉姆·唐纳德共事,也很尊敬吉姆,但他能理解我同吉姆·唐纳德之间的紧张状态。我未向他透露更多的细节,只是说:“周末好好考虑一下吧。”
星期日,他打电话给我:“霍华德,我加入。”
于是在星期一,我们在我的办公室见了面。在办公室里,我让他了解了公司最新进展情况,并且把他引见给了吉姆·芬格罗斯。
另外一个我想拉入我这边阵营的是旺达。我、切特、吉姆·芬格罗斯有大量的工作要做,在接下来的几周里,我们需要做的是准备在消息公布以后负责向媒体发布的声明以及公司内部沟通材料。我觉得旺达是最理想的助理,她不再是星巴克的伙伴,但她理解星巴克的文化以及我的立场,在共同工作的十多年里,我对她深信不疑。
自从2月谈论过曝光的备忘录后,我们就没再见过面。12月,我约她一起到位于西雅图商业区的洛拉餐厅共进早餐。我们拥抱问好,然后在这家人满为患的狭小餐厅里选了一个单间落座。我一边喝着咖啡,吃着鸡蛋,一边问候了旺达的家人以及她的职业规划,又提起了自己的孩子和雪莉,然后我漫不经心地转移了话题。
“你还有兴趣再帮星巴克做点什么吗?”我问,小心翼翼地不透露这个项目的重要性或者性质,“我们也许会在年末发表一份声明,我们需要一些帮助。”她灿烂地笑了笑,然后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她说她很高兴能够帮上忙。对她的答复,我丝毫不感到吃惊。
我兴高采烈地离开洛拉餐厅。我们的团队正在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