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比尔度过了充实而愉快的一年。我们遇见了一些非常有趣的人,获取了有关英国以及英国人民的大量知识。比尔是个快乐的伙伴,我们在周末常常骑车到乡下,或者打高尔夫球,或者去新结交的朋友们的家里拜访。有几次,我们到牛津和剑桥去看望也正在英国读书的哈佛大学的朋友。有一回我们去剑桥的时候,见到了约翰·肯尼思·加尔布雷思和他的妻子基蒂。我在哈佛大学的时候就认识肯,当时他是农业经济课的年轻讲师。肯非常敬仰凯恩斯,专门到剑桥投奔到这个伟人的门下求学。虽然我们在经济和政治方面的观点大相径庭,但这一点从来没有妨碍我们保持多年的友谊。
有一次,温斯顿·丘吉尔的儿子伦道夫·丘吉尔-当时他在为《标准晚报》(TheEveningStandard)写稿-来采访到英国学习的“洛克菲勒”。第二天,他在自己的专栏里透露说,我来到这个国家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英国新娘。该报道在整个大英帝国到处转载。短短几个星期内,我收到了几十个潜在新娘-有的来自遥远的尼日利亚-铺天盖地的求婚信,许多信还附有照片。
半年后,约瑟夫·P·肯尼迪带着妻子和几个孩子来到英国,出任美国驻英大使。在后来相对较短的时间里,肯尼迪在英国很不受欢迎。首先是因为据说他同情纳粹分子,然后是因为他在战争爆发后反对美国为英国和法国提供援助。但是,那些都是1938年年初以后的事情了,当时,他深受英国政界和金融界的喜爱和尊敬。
大使很快就成为伦敦社交舞台上的一个风光人物,经常被拍到出现在肯辛顿的夜总会和狂欢晚会中。他和肯尼迪夫人在美国使馆大摆宴席。他们还举行了一个奢侈的舞会,以便将他们的女儿凯瑟琳介绍给英国社会。那次舞会,我也应邀参加了。我就是在那次舞会上第一次见到了约翰·F·肯尼迪。他也是为那场舞会专程从哈佛赶来的。虽然我们是哈佛的校友,但素未谋面。他是个富有魅力、擅长交际的年轻人,身体有些纤弱,一头深红色头发。他似乎急于获悉我对英国政局的印象。
凯瑟琳既漂亮又活泼,在伦敦取得了巨大成功。她后来嫁给了哈廷顿的侯爵,但那年她还没有许配人家。我和她有过几次愉快的交往。不幸的是,战争过后不久,凯瑟琳和她的丈夫就在一次坠机事故中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