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佩吉

洛克菲勒回忆录 作者:(美)戴维·洛克菲勒


那年秋天和冬天,我并不是仅仅在学术领域里勤奋耕耘。对佩吉·麦格拉思的追求,让我有了非常愉快的放松机会,并且最终开始了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关系。

我和佩吉已经相识多年,但是我们是在我从伦敦回来之后才开始频繁而认真地交往的。她的父亲西姆斯·麦格拉思是华尔街着名律师事务所卡德瓦拉德-威克沙姆-塔夫脱(Cadwallader,WickershamandTaft)的一个合伙人,她的母亲内瓦·冯赞特·史密斯是宾夕法尼亚铁路公司一位前任总裁的女儿。在大萧条期间,麦格拉思家经济损失惨重,但还能够舒舒服服住在芒特基斯科一座漂亮的白色殖民地风格的宅子里,距离“基魁特”整整22分钟的车程。那条路在1939~1940年的冬季几乎被车轮碾坏了。

佩吉喜欢韦斯特彻斯特县的静谧生活。她很宠爱自己亲自照料的马-那匹马名叫“士兵”-并训练它跳跃,带它猎狐。她在芒特基斯科一带有很多朋友,她喜欢在骑马的时候出其不意地拜访他们,而且常常留下来吃饭。佩吉是个充满乐趣、喜欢探险猎奇的人,总是第一个参与某种不合传统的新潮。

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她就喜欢恶作剧。跟她一起上过芒特基斯科的里波湾学校的老朋友们回忆当年的情形时说,她和一两个同学-包括她的妹妹艾琳-会在冬天的某个星期五下午回家之前,把一块林堡奶酪放到散热器的后面。学校不得不取消星期一的课,因为他们要忙于驱散大楼里的气味。

后来,佩吉上了一年的希普里学校-那是费城郊外一所非常古板的女子进修学校。她是有名的“麦格拉思蝙蝠”,以规避学校的规章制度为乐,尤其是那些旨在让女孩们晚上待在自己房间里的规定。通过仔细观察,她弄清了楼里每一块破裂木板的位置,由此她就能悄悄地四处走动,到她的朋友那里去串门。

我自己就目睹过佩吉的一些恶作剧。有一次,她把一个东西放进了本吉·弗兰克林心爱的新车引擎里。当本吉发动汽车的时候,“砰”的一声巨响,冒出一股浓烟。本吉一脸惊慌地从车上跳下来,在引擎盖下面疯狂地搜寻,直到他注意到我们大家都在狂笑不已。

佩吉遗传了她父亲的正义感,严格地遵循高道德标准。她也继承了她母亲在许多事物上的优雅品位,尤其是在挑选令人赏心悦目的服装方面-她在这方面的优势同时也得益于她那美妙的身材。

虽然佩吉喜爱乡村的生活,而不是城市的交际圈子,但她却非常喜欢参加聚会。事实上,我们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就是于20世纪30年代初在长岛为青年女子首次进入社交界而举行的一次晚会上。而在我上大学期间,我们经常在舞会和其他聚会里见面。我们两人都喜欢跳华尔兹舞,由于这一共同喜好,我们一起度过了许多愉快的晚上。我们最喜欢的是圣雷吉斯屋顶舞厅和彩虹舞厅。有一天晚上,我们在彩虹舞厅的一次波尔卡舞比赛中胜出。

我从第一次见到佩吉,就发现她具有某种与众不同、引人注目的地方。我还没有爱上她,但我发现自己在晚会上经常寻找她的身影,而不是别的女孩。她很有格调,交谈时很有趣,而且舞跳得很好。因此,当我于1939年秋天回到纽约的时候,我的感情发生了很大变化。我希望尽可能多地跟她在一起,情不自禁地每天给她打好几个电话。她经常到“基魁特”来看我。我们一起听着风琴,或者在家族地产上某个美丽的地方野餐。我们一起在丛林中漫步,一谈就是几个小时。坚固的友谊关系演变成了某种更加深沉的感情。

到了初春季节,我开始认真考虑要向佩吉求婚,但我到了6月才鼓起勇气。佩吉给了我答复-那是在整整24个小时以后。

当我告诉我母亲时-过去我从来没有向她提起过这种可能性,她用冷冰冰的口吻不无风趣地说:“啊,戴维,我并没有大吃一惊,因为我看了电话账单,上面有很多打给芒特基斯科的电话。”

为了买一枚订婚戒指,我拿出了自己的所有积蓄-大约4000美元,那是我当时所有财物的总和。向佩吉求婚是我作出的最明智决定,我们在一起共同度过了55年快乐的时光。在我们的感情道路上也有过崎岖坎坷,但我们对彼此的爱与日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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