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志达说得肖远方乐了,没了子弹头面包车的怨气散了不少。“曹哥还是挺够意思的,春节放假前,员工的工资奖金全都兑现,不欠一分钱。”他说,当然肖远方也想到了自己那五千元的红包,已经扔在了金港大酒店三千多元。
曹志达向门的方向望了下,服务员已经出去,但是可能就站在门外。“我们还是在资本的原始积累阶段,这资本的原始积累阶段总是要带点血腥的。披荆斩棘,我们趟过去,而后我们就正当经营,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嗯,看现在这发展势头是不远了。”肖远方说。
“我们的业务是运输,”曹志达一笑,“一想事儿我总是就想到了同行。”
酒尽,三人回到石寒秋的办公室。沙发上躺着那把小提琴,肖远方把琴放到茶几上。石寒秋没坐到老板台那儿,也在沙发坐下。
“咱们哥仨,明天晚上就行动。咱们这个别动队再行动它一次,踅摸个有点价值的大货下手。明天下班之后,寒秋你要把这里的人都给我打发走,一个不留。”曹志达望望肖远方,“你可能心里头嘀咕,要不要带上马闯。不带,核心的事我不想让他介入,他就一打手。你们应该知道,事就容易坏在打手身上。参与了大事,欲望慢慢地就大了,有一天就要和你们哥俩攀比了。这公司就咱们哥仨的,我可不想再让任何人染指。”
(特别提示:以下是曹志达犯罪团伙犯下的第四起大案。)
次日,也就是三月一日的深夜,一辆装有警灯的桑塔纳轿车在公路上游弋。石寒秋开车,副驾驶座位上坐着肖远方,曹志达坐在后面的座位上,车的牌照已经更换。这年头,花俩钱啥东西都能弄着,什么警察器械,什么假证假车牌。三双眼睛踅摸着一辆又一辆过往的车辆。
他们要找的目标出现了,一辆长厢货车自北而南,货物堆得老高,用帆布苫着,严严实实的。
“看起来挺有玩意儿。”肖远方嘟囔。
“嗯。”石寒秋点头。肖远方有些躁动,但是石寒秋却有一搭没一搭的。
“那就它了!”曹志达下令。
石寒秋刷地掉了头,一踩油门追了上去。这个时候,石寒秋那先前阴鸷的眼神幻现了光彩。警灯闪烁疾行,眼看着那辆大货就要上了金牛市区东部的立交桥,桑塔纳与大货并排了,肖远方早已经摇下车窗,向大货猛劲地摆手:“停下!停下!”
大货在立交桥下停住。肖远方、石寒秋下车。好机会,城市已经入睡,而且这路上还暂时没有其他过往车辆。
肖远方率先上前:“下来下来下来,我们是公安局的,接到线报,你们这车上有东西!”
司机迷惑:“我们也没拉什么违禁品啊。”
“少废话,下车!”肖远方威严。
司机嘟嘟囔囔地下了车,副驾驶座位和后排座位上的人也都下了车,总共三人。
见是三人,曹志达下了车。
“面向车站着!”肖远方不让他们缓过神来便下达命令,而且动手拨拉。
三人嘟嘟囔囔面向了车站着。
“铐上,搜查!”肖远方说。
曹志达等三人都带着手铐,肖远方铐住了一位,石寒秋铐住了一位,曹志达像领导似的没动手,但是他把腰间的手铐摘了下来,递向了肖远方,铐住了最后一位。就这么着,三位稀里糊涂地就被铐住。
曹志达指着三人:“让他们仨上桑塔纳,带他们回警队!”
石寒秋驱赶三人上车,曹志达向肖远方说:“你开大货跟着。”
石寒秋开车,曹志达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先前大货上的三位很老实地坐在后排的座位。他们几乎就是在家门口作案,车很快到了公司的大门前,石寒秋下车开了大门,两辆车驶进一片漆黑的大院。那三人被赶下了车,黑暗让他们感到更加恐惧。
“你们谁是头?”曹志达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