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国家已经接受通过这一类方法来测定社会愿意付出多大成本以避免人员伤亡。这类方法迎合公民的意愿,因而比那些根据经济损失或其他客观标准来计算的方法更具有民主色彩。如果运输部确定美国民众为了避免交通事故死亡,最多愿意支付580万美元,那么它就有足够的理由反对那些为了减少1个人死亡而预算超过580万美元的道路改进方案。
农业部过去对于生命价值的计算在很大程度上与“9·11”恐怖袭击事件的受害者的补偿金的算法相同,根据死者生前的生产能力计算损失。不过从20世纪90年代以后它改变了计算方式,转而根据人们的支付意愿计算生命价值。如今,它有一套精密的计算系统,有人从中发现困扰了美国一年的139万例沙门氏菌案件的社会成本是260亿美元。其中很大一部分用于赔偿415名因感染这种疾病而死亡的患者,该部官员认定每个死者生命的价值为540万美元。
健康管理部门倾向于以年为单位来计算生命价值,而不愿意按一生来计算,它们的假定不无道理,即我们大家无论如何都会死,政府采取行动只可能稍稍推迟死亡时间,却不能完全避免死亡。最复杂的分析法是把获救生命的生活质量考虑在内,假定一个人疾病缠身或者丧失自理能力,他一年的生命价值要低于完全健康的人一年的生命价值。这样就创造出一个新的衡量标准:质量调整生命年,即QALY。
交通部使用计算伤亡生命价值的等级体系来确定某条道路是否需要翻修或重新规划,例如,轻伤的成本是正常生命的0。0002%;重伤的成本则是正常生命的3/4以上。食品与药物管理局估计冠心病患者平均要少活13年,从患者方面来说,损失的价值大约是84万美元。
有些国家的政府已经把这类工具作为评估和制定政策的标准。例如2003年,澳大利亚健康部门的经济分析小组建议改变烟草制品包装上的警示。他们的分析所依据的事实是,每年可以减少大约400个死亡病例,相当于每年2。5亿澳元的收益,而每年的成本大约是1。3亿澳元,也就是人们少抽烟造成了国家税收的减少。
这些价值评估技术提供了计算国家财富的一个新方法。芝加哥大学的经济学家把1970~2000年美国人预期寿命延长的价值加到一起,得出这样的结论:美国的国民财富平均每年增加5。4万亿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