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它是正文的行为”
艾斯曼接到丹尼·摩西的电话,说他可能得了心脏病的时候,他和文尼还有波特正坐在圣帕特里克大教堂的台阶上,他正处于一个缓慢的,应该算是更年期的变化当中。他在2007年的秋末不期而遇地遭遇了他的第一次潮热。到这个时候,在很多人看来,局面已经显而易见了,他一直是对的,他们一直是错的,而且他已经富甲一方了。他去参加了由美林组织的大会,这次会议是在他们刚炒了他们的首席执行官斯坦利·奥尼尔,并披露了他们在与次级债有关的520亿美元亏损中的200亿美元左右之后召开的。会上,艾斯曼有些不自在地坐在美林的首席财务官杰夫·爱德华的身旁,这个杰夫·爱德华正是艾斯曼在几个月之前曾经讨教有关美林的风险模型的那一位。“你还记得我说过关于你们的风险模型的话么?”艾斯曼说,“我猜,我当时的想法是对的,是吗?”马上,令人非常吃惊的,他对刚刚说过的那些话就感到后悔了。“我感觉非常糟糕,”艾斯曼说,“很令人厌恶。他是一个可爱的家伙。他只是做错了而已。我不再是条癞皮狗。我必须以另外一种不同的方式来引导自己了。”
当瓦莱丽·费根的丈夫犹犹豫豫,而且忽冷忽热地慢慢获得一种象征着权谋的人格特质的时候,瓦莱丽站在不远的地方惊奇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在每件事情发生之后,都会存在一段空白,”她说,“一旦事实证明他是对的,所有的焦虑和愤怒以及精力就会离他远去。只留给他这个巨大的空白。他会以一种很自我的状态持续一段时间。他浑身上下都被自我完完全全地充斥了。”艾斯曼曾经持续不断、不厌其烦地讲有关末日的话题,因此形形色色的人都想听听他现在会怎么说。在拉斯韦加斯大会之后,他去医院检查过一次身体。他当时告诉医生,按照他的理解,金融世界行将终结。一年之后,他回去找同一个医生,做结肠镜检查。躺倒在检查桌上后,他听到这个医生说:“这就是那个预言了这场危机的家伙。大家进来听听他是怎么说的。”在艾斯曼结肠镜检查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一屋子的医生和护士都在传诵天才艾斯曼的故事。
天才艾斯曼的故事很快让他的妻子听得厌烦了。很久以前,她与她丈夫的医生一起建立起了“艾斯曼社会应急行动队”。“我们把他叫来,说,‘你真的不能再这样乱讲了’。他做到了。而且他开始变得很规矩。他喜欢循规蹈矩!这对他是一种新的体验。”从各个方面,她和其他人都发现了艾斯曼转变的重要证据。比如,他们所居住的大楼隔壁要举办圣诞晚会。她本来不想让艾斯曼知道这件事,因为她不知道他会在那里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我正要悄悄溜出我们的寓所,”她说,“他拦住了我,而且说,要是我不去,那成什么了?”他认真的态度让她很吃惊,于是给了他一个机会。“你可以去,但是你必须遵守规矩。”她说。艾斯曼对此的回答是:“嗯,我现在知道怎么为人处世了。”于是,她把他带到了圣诞晚会的现场,他尽了他最大的努力,一直表现得非常和善。“他变成了一个令人感觉愉悦的人,”瓦莱丽说,“这真是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