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摸到了一个像椰子一样又大又硬的肿块。
他苦涩地笑了笑:“我敢打赌,这玩意儿要把我载入史册了。”
几个月后,50岁的他英年早逝。在我看来,如果罗恩·盖瑟还活着,德雷帕-盖瑟-安德森公司将会成为有史以来最伟大、最长久的投资公司之一,而不是仅仅维持了7个年头。盖瑟是一位有思想、有条理、有见地的律师,他有着富有感染力的热情和真诚,如果把公司看成一个有机体,那么他就是将这个有机体联结在一起的结缔组织。
盖瑟去世后,公司所有人艰难地恢复了工作。我在德雷帕-盖瑟-安德森公司资助的第一批企业家是两位聪明而年轻的工程师-托马斯·科宾和埃利奥特·法恩斯沃斯,他们有一个能赚钱的好点子。建议我关注这一新型创业的是后来成为硅谷最杰出的风险投资家之一的里德·丹尼斯。里德的眼光一向很准。他已经在消防员基金保险公司(Fireman’s Fund Insurance Company)做了多年的小型私人企业投资业务。如果有一个创意能够获得他的青睐,那么它一定是一个好创意。
科宾-法恩斯沃斯公司的总部就在帕罗奥图市内,所以去见这两位创始人的路程并不远。即使在早期,我也已经意识到,第一次会谈的最佳场所是在企业家自己的办公地点内。你能看到企业家在他自己的地盘上的工作情况,而且他的团队也在现场。这种方式能让企业家和他的同事们放松下来,你也能够了解他们之间的配合情况。最近这几年我有些偷懒,常在我的办公室里进行第一次会谈。这样做的好处是更有时效,但可能未必是最好的方式。
“躺下。”法恩斯沃斯说。
我在一个台子上躺平,他一边作势用一个很大的圆桨状物击我的胸部,一边讲解着他所模拟的步骤。当时我并不知道我看到的就是第一代心脏除颤器-一种在随后几十年里挽救过数百万生命的设备。几天后,我拉上安德森将军与法恩斯沃斯见了面,他也很喜欢这两位企业家以及他们的公司。我们很快达成了协议。我获得了第一笔风险投资的经验。这家公司大获成功,后来我们把它卖给了史克制药公司,大赚了一笔。
德雷帕-盖瑟-安德森公司的同事都很有趣,我们之间相处得非常融洽。克劳福德·库利(Crawford Cooley)是罗恩·盖瑟在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库利·高德沃德·盖瑟(Cooley Godward Gaither)的儿子,是一个稳重而幽默的年轻人,在旧金山社交界有着良好的关系。他曾经参与过彩电实验室第一台彩色电视的开发工作,但他并不是一位训练有素的工程师。事实上,我们对工程学都不太懂,后来我意识到这是一个错误。技术是风险投资业的根本基础,具备一定的技术能力对工作有很大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