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次康德拉季耶夫浪潮—工业革命开始,经济增长一直依赖于资源的消耗。不幸的是,我们生活在一个资源有限的世界里。今天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消耗的所有资源—无论是动物、矿物还是植物—几乎都是有限的,还有一些资源我们已无力承担它们的开发费用。
这几乎不是什么爆炸性新闻了。早在1968年4月,意大利企业家奥雷利奥·佩切伊和苏格兰科学家亚历山大·金就已经对不断消失的资源表示担心。他们邀请了拥有不同背景的国际专业人士在罗马召开会议,商讨他们所关心的在国际事务中普遍存在的只注重短期效益的思维方式。
这次会议之后4年,这个自称为“罗马俱乐部”的组织发布了《增长的极限》这份报告,它展示了在一个资源明显有限的世界里以消耗物质为代价追求无限制的增长所带来的毁灭性后果,并对未来世界作了预测。这份报告考虑到了各种变量,比如人口增长、工业产值、人均粮食占有量、不可再生资源储量和污染型产出,还特别预测了在21世纪某个时刻将发生的“冲击和瓦解”。
这份报告的影响非常深远,虽然其作者用了很大篇幅强调他们并没有在预测未来,但这份报告所得出的结论不容乐观。
如果世界人口、工业化、污染、粮食生产和资源消耗的增长趋势不变的话,这个星球增长的极限将在未来100年内某个时刻到来。最有可能的结果将会是在人口和工业能力上出现突然无法控制的下降。
不幸的是,这些预测和澳大利亚联邦科学与工业研究组织的资深科学家格雷姆·特纳博士的理论相当接近。特纳把罗马俱乐部在1972年描绘的景象与自报告发布之时起近30年来收集到的数据相对比,发现原来的预测惊人的准确。特纳说:“从我对这个模型的理解和对这种重大变革可能性的模糊分析来看,要发生所谓的‘冲击和瓦解’只是一种逻辑上的推理和理性思考的态度而已。”
《增长的极限》的作者曾表示,尽管当时所有数字都显示最终会有一个可怕的结果,但仍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扭转局面。
有可能改变这些增长趋势,并建立未来可持续发展的生态的和经济的稳定条件。应该建立一种全球性平衡状态,这样,地球上每个人的基本物质需求得到满足的同时,每个人也有均等的机会去实现他的个人潜力。
特纳的研究表明,我们并没有成功地从原方向转变过来,而是最大限度地遵循了《增长的极限》中所谓的“标准运行”。事实上在过去的30年里,这已被当成平常事。正如罗马俱乐部所担心的那样,虽然地球资源是有限的,但是我们仍然在源源不断地消费着它们。
我们现在的经济增长速度似乎没有那么高,但是即使以每年2%~3%的速度增长(这和我们消耗资源的速度差不多),那么大约每30年我们的资源消耗量都会翻一番。但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对不对?是的,只要你不属于能保持这种稳定增长的上一代人。
英国环境生物学家和环境污染皇家委员会主席约翰·劳顿爵士曾引用著名的“青蛙和睡莲叶子”的故事来说明是什么让我们的消费率如此惊人。他说:“青蛙需要有一片睡莲叶子,还必须有一些活水,它需要这两种资源。睡莲叶子的数量每周翻一番,数周后青蛙非常高兴,因为半个池塘都是水了,而再接下来的一周,这一切都消失了。”
劳顿认为这是指数级增长的后遗症。“指数级增长会以极快的速度把东西倾销给你,之后的问题是,我们有时间作出反应吗?”这会带给我们另一个可怕的问题:对我们来说何时算是“太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