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发现真实本我后,创造者原型就会来到我们的生命中。当我们意识到与宇宙的创造源头联结后,就开始意识到自己也是创造源头的一部分。
詹姆斯·希尔曼称这种原型心理学的本质为“创造灵魂”。当我们创造了自己的灵魂时,我们也同时创造了宇宙的灵魂。当我们在开创自己的生活时,我们也同时在开创宇宙的生命。
创造力
创造我们生命的,是灵魂,而不是自我。我们的灵魂会选择以体验疾病或失落痛苦来启开更深的智慧,让自我有所成长。这些方式,是自我(Ego)所嫌恶的,因为自我的功用是用来帮助我们身体健康和功能正常。因此,当这类事情发生时,自我会觉得饱受迫害(如同自我视为优点的安全保护,反而会使灵魂觉得被牺牲)。
现代有许多的思想家,强调我们之所以是现在的样子,是顺应环境而生的。而许多新时代(New Age)的人们也强调,在我们内心深处,我们选择让某些事情发生,也就是说,我们是自己命运的创造者,甚至包括命运中最神奇或最艰难的部分。雪莉·鲁斯曼(Shirley Luthman)和哈格·朴雷瑟(Hugh Prather)说,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创造自己生命的潜力,包括使我们的身体健康。我们借着使“潜意识意识化”,或是借着发展自我与灵魂的合作关系,使它们能以互相合作而不是互相排斥的方式来达成。
我们越与自己的灵魂及宇宙的自然秩序接触,就越能与自己内具的创造改变能力接触。哈格·朴雷瑟在《心灵游戏》(A Book ofGames: A Course in Spiritual Play)中说道,我们根本就不用费力让自己相信有创造、改变和治疗的能力,我们只要去想象,想象好似我们已拥有它一般,那么我们就会拥有它。这里有一诀窍,就是不要将自我和宇宙创造的精神本源划分界限。承认我们内在创造者的本质,就是体认宇宙精神本源并未与“我”分离。我们是那本源的一部分,并与造物者和其他的一切共同创造了我们的生命。承认我们也具有创造的能力,是一个不可思议、极具威力的成就。
我们可以借着用意识观想未来而达到这个目的。芭芭拉·雪儿(Barbara Sher)在《美梦成真》(Wishcraft: How to Get What YouReally Want)书中说到观想未来的重要,它能拓展你所期待的事件的可能性,使它与我们的理想生活相接近,观想时要非常具体,好似那观想的事物如同真的一般。我们也应该让所观想的事物与灵魂真实本性及外在现实世界相配合,否则,我们的观想只不过是白日梦罢了。例如,一位40岁,从未跳过舞的女士,观想自己有一天变成一位职业芭蕾舞星,是毫无帮助的。
对未来积极而且确实的计划,能让我们自由自在地享受目前的生活,而且帮助梦想实现。当大家有一个共同的梦想时,观想会更具威力。如果一个团体支持某个人的希望期待,而且有意识地观想那期待,通常结果也会相当惊人。然而,让梦想成真的观想,关键在于观想应与自己的深层内在和真实生活中的我一致。
创造者的阴影面和限制
不管我们统整后的意识会变成什么,不管我们对自己有多忠实,大多数的我们仍受到自我的制约、社会的束缚以及自然规律所限制。如果我们还未开始自我探索,以及尚未发展一个强壮的自我,并与灵魂结合,我们就无法有意识地创造自己的命运。我们感觉自己的命运好似由别人所创造,而也许我们的生活,也真的是生存环境和自我限制下的产物;这种情形,就是我们被创造者阴影所控制,我们不想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并非所有的无力感都是源自于创造者阴影。有时候事情的发生并不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比如说,一个高压强制或歧视不公的社会制度,或一个不正常的家庭,或是某个人因为触犯法网而入狱;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是那个人创立了目前的监狱系统。我们的许多生活方式,都是集体共同创造出来的,而不是个别创造出来的。虽然人的生活中大多数的要件是由别人设定的,但是只要那人有心,他还是可以个人独特的方法将生活重组。十九世纪时,人们不认为生活方式是被各种条件所限制,而认为是命中注定的,但是不论是哪一种说法,说的是都是同一件事情,都是人在找寻创造者和被创造者间的平衡。
超越自我改进
不管我们是不是自己生命的创造者,我们的确都应该为自己是否已尽最大努力负责。这个努力所产生的力量,会因社会经济环境的不同而有所不同,也会因为精神灵性成长的程度有别而有所差异。
创造力是一切生命的基础。我们以可能的方式开创了自己的生活,不管那些选择的限制是什么。有些选择,感觉上好像是在自己控制之下的自由选择;有些选择,感觉上好像是它们挑选了我们,我们的生活、呼吸和一切,都在它的控制之下。然而无论是哪一种情形,我们的确在以自己的生活方式开创自己的生活。
是想象力帮助我们赋予生命的意义和美丽。这就是为什么希尔曼说:“我们的生或死,全都由灵魂来决定。”现代生活中的疏离和无奈,并不是无可避免的社会现象,它乃是反映出我们的创造者原型尚未充分发展。
是想象力帮助我们以艺术家的角度,来诠释我们所生存的世界。伟大的视觉和文学大师们,通过他们的作品来表示,纵然在极度战栗恐怖的经验中,依然可以见到美感和意义。沙孚克里斯(Sophocles,古希腊的大悲剧作家之一)在他的剧作中,以乱伦和弑父的角度来表达这个理念。
喻言(metaphors)的贡献,在于帮助我们通过自己或别人的生活经验,看到生命的美丽和意义。就像原型心理学家会以神话、原型和诸神等,来帮助我们看到生命的美及意义;就像我们的知心好友,不仅在我们成功时,也在我们尽了力但却失败时,依然能看到我们的努力和价值,并且帮助我们认清它。我们每个人内心中的创造和艺术才能,能帮助我们看到隐藏在表面下的真理和本我,并将它们显现给我们,它们都有重大的意义,不仅光彩夺目,而且动人心弦。
创造生命意指真诚地尊重自己的生活经验,不拒绝否认经验,而是视它为值得的、珍贵的。这意指完全地接受自己的生命,你的一切生活经验、你的身体、心灵,都是你的,纵使有偏差病态和坏习惯,也接受它。接受自己,意指无论自己的身心品德是否端正美好(外在标准),都以自己的标准形式来认识它、接纳它。
讽刺的是,在我们的文化中,很难只顾自己的感觉和想法,而不管社会的“期待”。因为在一个战士追寻者的文化中,我们必须不断地改进自己,以符合他人的标准。所以在这样的气氛下,我们四周所笼罩的,都是希望我们依照某种标准而活。所以我们也学会以世俗的标准来评断自己的言行和想法:“这个好吗?”“这个不好吗?”“是不是有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是不是有女人味?”“别人会怎么想?”“做自己”(being oneself),会让人觉得好像打破了一切规范似的,心中会升起一股得到解放的感受,以及害怕被处罚的模糊感受。当创造者原型在生活中开始运作时,我们便常处在狂欢欣喜和惊骇莫名的交替变换中。
在天真者原型阶段时,我们要学习适应我们所生存的世界。我们先从家庭开始,然后学校、工作场所、社区。我们步入预设的角色位置,而且大半也被这些角色所限制。
灵魂的再生,将我们放在另一条轨道上,我们开始学习真实无伪、诚实坦白,然而,这个过程总会带来一些痛苦。当真我在长期蛰伏之后破壳而出时,外面的大千世界可能会吓坏我们,而我们也可能会吓坏外在世界。因为世界已习于和自我互动,以至于当这个新的存在出现,并宣称它拥有自由意志时,外在世界可能会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特别是在刚开始我们不知该如何适度表达自己的期望和希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