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上班,总比没饭碗强。剑哥,要么咱也去凑凑热闹?祁北集团的人没有不骂迟胜愚的,能把这个狗日的赶下台就好了,职工子女就业就有希望。”黎飞飞说。
“这事情我们不要去掺和。老百姓造反大半弄不成事,何况一帮老头老太太。老人们去闹一闹没事,不管是迟胜愚还是政府,都不会把离退休职工怎么样,可年轻人去闹有危险,万一情绪控制不住,有过激行为,弄不好犯法哩。迟胜愚也不是轻易能弄倒的,人家不光有本事,上面也有人。咱还是安安宁宁想自己生存的门路吧。”程剑说。
“银行不能抢,贩毒也不能干,咱哥们儿怎么才能弄到钱呢?”黎飞飞问。
“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我认识一位老大,他给我说,要能弄几个得力的人,他把酒吧一条街转让给我半条,可以向各个酒吧老板收保护费。”
“啥叫保护费?”叶毛不懂,问道。
“就是让酒吧老板按月交钱,咱们把所有找上门来闹事和害得人家没法做生意的人给管住,保证他们平安。”程剑解释说。
“老板要是不愿意交保护费呢?”黎飞飞问。
“不交由不得他,除非他生意不想做。”
“收保护费是不是有点儿走黑道的意思?眼下到处都在‘打黑’呢。”
“多少有点儿。不过不要紧,咱哥们儿要做这件事,肯定会把握好分寸,拿人钱财为人消灾,保证让交保护费的人值得。”
“咱们要去做,原来在这一带收保护费的人会不会来找麻烦?”
“得让他们拿些抽头。万一有啥事咱哥们儿摆不平,还需要人家出面解决。”
“剑哥,眼下再没别的办法,不行了咱试试?”
“试试就试试吧,咱弟兄几个都不挣钱咋混?万一不行咱再想别的办法。”
程剑给“老大”打了电话,说想领几个小兄弟去拜见拜见。对方在电话里说:“酒吧一条街北侧那些店面就交给程剑兄弟,你先去干,干出名堂来就好,就算给大哥我的进见礼。”
“咱哥儿们可以‘上班’了!小胡你先回去,我们去做事,女娃娃跟上不合适。”程剑说。
小胡不乐意,撇撇嘴,最终还是顺从了程剑的意思。程剑给她挡了一辆出租车。
“剑哥,你咋对小嫂子一点儿也不温柔?看把人家吓的,像老鼠见了猫。”黎飞飞调侃说。
“哥们儿如手足,女人算个屁。再说,你俩没看见那是个傻货,看不出人眉高眼低,我早不想理她了,一天黏乎着,烦死人。”
“剑哥你真是有福不会享。”
程剑带着他的几个小兄弟,趁着酒劲儿,赶往“酒吧一条街”去了。
市委书记
迟胜愚一意孤行,要对静坐请愿人群采取强硬措施。
那天集团公司领导班子会不欢而散,回到办公室他又打电话对祁北市委书记江成华发了一通脾气,抱怨市委市政府取缔非法请愿活动行动迟缓:“成华同志,这种群体性事件在社会上造成的不良影响有多大你难道不清楚?莫非你想让祁北市因此出名,成为全省乃至全国不安定和谐的典型?部分不明真相的群众在极少数坏人煽动下包围祁北矿业集团办公楼,市委市政府总不至于认为事不关己可以高高挂起吧?你们还要让这种破坏安定团结、干扰正常生产经营秩序的非法活动持续多久?你们是一级地方政府,公检法都在你们手里,我这儿只是一家国有企业,解决这种群体性事件,你们不积极应对让我怎么办?我的江大书记,你有点儿全局意识好不好?有点儿责任意识好不好?有点儿危机意识好不好?市委市政府在这个问题上犹犹豫豫,不积极采取行动,我很想不通,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